医馆里,大夫在给我施针。“这位姑娘中的毒真是奇怪,老朽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毒。”白胡子爷爷皱着眉头,对柳星暗说。“有什么办法?”双目寒意毕现。“老朽医术浅薄,公子另寻高明吧。”长叹一声,捋着胡须,摇了摇头。“什么术法都不行?”“公子……老朽真是无法,但老朽知道一人,或许此人可以有办法。”白胡子的爷爷万般无奈下,松口道,“只是……唉,那人生性孤僻,只怕难得求诊。”“何人?”“是这里紫极观里的正泰大师。”我咳起来,半睁着眼,“正太?”[第二卷:027求医]“我受不了了,你……别管我了吧。”丝丝泪渍洒在我衣领边,我蜷缩成一团,皱着眉头,十分难受。“马上到紫极观。”柳星暗眉间笼着一层氤氲的雾气,似优伤,又带着些怒气。马车晃动不已,越发不舒服。终于,晃荡停止后,他抱着我下了车,四周清凉之气传出,异常清新,山谷空灵,雨水刷洗过的树木更显翠绿。这是一处掩映在丛林里的素漆小观,十分朴素的样子,高人难道一般都隐居在此种破落之地?我咳了几声。柳星暗拉着只剩下半个的门环叩了叩,半晌,无人应答,也不等下去,他直接踹开了门。“正泰大师?”里面竟然也是一派苍凉,有个扫地的老头儿衣衫褴褛,花白的鬓发被风吹起,凌乱飞舞,正拿着扫帚,悠哉乐哉有一下没一下地挥舞着。老头闻声缓缓回头,看向我们,也不惊讶,就是哑着嗓子说,“不在。”然后也不理会我们,回头缓缓打扫起来。柳星暗走过去,“您就是正泰大师吧?”老头顿了顿,“老朽乃是这观中的看门人。”“此观如此破落,还会有看门人?”淡淡的。“破落只是个面象,心中繁荣即可。”老头乐呵呵地回过头,半睁着一只眼睛,“你为何要找大师?”“求医。”“这位姑娘?”老头看向我,放下扫帚,捋了捋胡子,微点头,“生死由天定,每人都有个生死劫,何必扭转这天意?”“人定胜天,不试试看为何放弃?”他的声音有些发凉。“呵呵……”老头抬眼打量了一下柳星暗,双目看似混沌,却感觉有不可杵逆的力量。“公子便是早已背负了天意的人啊。”目光转向我,老头的目光又变作了高深莫测的样子,他意味深长地说,“原来如此……姑娘面上氤氲着异光啊……”听不懂。“大师,请救她。”柳星暗抱着我的手紧了紧。“自古便是有劳有获,必会付出代价的。”老头慢悠悠地朝屋里走去,晃着脑袋。柳星暗连忙跟上去。◆“原来是蚀月醉云散。”老头子拔出针,端凝许久后,微笑,“真是久违了。”“此毒何解?”柳星暗蹙了蹙眉。“无解。”老头晃着脑袋,半真半假地说。我心中一下子黯然,就似乎痛苦又加剧了一般。“但是。”老头子似乎喜欢我们沮丧的样子,喜滋滋地加了一句,“无解药,但是有个土方,不知可不可行。”“请说。”“以毒攻毒。”我疼得越发严重了。那老头子却忽然变得严肃,“这方法老朽还从未试过,据说有弊有利,用此毒成分中的几种草药碾碎后熬汤引用,再以忘忧草做引。”顿了顿,见我们无异议,又接着说,“但是,这具体会带来什么弊端,老朽不知。”“试一试。”不等我说话,柳星暗开口。“也只有一试了。”沉默了半晌,我低声道。老头微笑,“先用醉神仙止痛,老朽去采药。”说完递给我们一个奇形怪状的瓶子,给我服下,一股清清凉凉十分爽口的液体滑过喉咙,全身闪过麻麻的感觉,痛感减少,但是还是难受。老头离开了,柳星暗坐在床头,我望着那黑色身影,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那边怎么办?”我蜷缩在床上。“燕长歌会打理。”静静地。“那甄青容和你的亲事呢?”小心翼翼的。“卿暖!”微怒。“好好……”还是有些高兴的。“会好的。”低低的。“嗯?”“……”抿了抿唇。“柳星暗……这地方很漂亮,要是、我们可以一直住这里就好了……”“好。”好直接。“还是好痛……唔……”我抓了一个枕头抱在怀里,紧紧地,像是要把痛施加于枕头之上一样,“古代的枕头就是硬,硌得我骨头痛……”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