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于酒色中的他们并不知道一场危险正在向他们靠近昏暗无人的巷子里,方营只觉得胃里有什么在喧嚣翻滚着,强忍几次后,再也忍不住,忙手撑着墙哇哇哇的狂吐起来。待到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完,方营这才觉得好过些,然而未等他来得及高兴,一抹黑影如鬼魅般来到他身后,一掌劈下去,瞬间没了意识。与此同时,一场针对武学会考生的清洗在夜色的笼罩下同步进行,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内,几十名考生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暗夜之下,没有留下一点消息。次日早朝之上,原本还有些心思活泛的朝臣,想打着武学会的名头与叶蕴拉近关系,不料后者根本没给他们这个机会,直接告了半个月的假,理由竟然是开办武学会太费神,累病了。对此,宇文雍没有半点质疑,当朝准了假。另一边,谎称病了要卧床休息的某人,正在楚辞的陪同下在官道上策马狂奔,那神采奕奕的模样,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日暮西陲,叶蕴与楚辞穿小道来到一座深山老林之中,望着四周连绵起伏嵌入云端的山壁,叶蕴赞赏的点点头道:“此处不错,确实够隐蔽!”“既是蕴儿的诉求,说什么都不能马虎,为了达到蕴儿信中所求,少钧可是没少费功夫。”爽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叶蕴、楚辞同时扭头向后看去,就见一身着墨色常服、手持长剑、体型壮实,皮肤略呈麦色的中年男人大步流星而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男子,这男子叶蕴并不陌生,正是之前在边境大营中对她嗤之以鼻的表哥戚少钧。“蕴儿见过二舅舅、见过二表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无缘得见的二舅舅戚仲铭!叶蕴含笑望着远远走来的两人,眸底是化不开的喜悦。从边境回来开始谋划武学会时,她便给外祖父去了封书信,信中直截了当的提了自己的诉求,希望外祖父能派两个精通排兵布阵的将领秘密回城助她一臂之力,另外还请前往帝都城的将领能代她寻一适合驻扎之处,此处必须同时满足两个条件,其一不能远离帝都,其二必须要足够隐秘!只是她没想到外祖父这么大方,竟然直接将戚仲铭、戚少钧派了过来,戚少钧有多少能耐尚不可知,不过戚仲铭猛将军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由他们二人来管理武学营,她真可谓高枕无忧了。“不错!真不错!”戚仲铭眼底含笑将叶蕴好一通打量,然后点头称赞道:“怪不得老头子对你赞不绝口,就连大哥也整日将你挂在嘴边,果然是个好样的丫头!”“二舅舅这么说,倒是让蕴儿不好意思了,”叶蕴冲戚仲铭调皮的眨眨眼笑嘻嘻道:“本是想着从外祖父那儿讨两个人过来,没成想外祖父这么疼我,竟然直接让二舅舅和二表哥过来了,接下来就有劳二舅舅、二表哥多费心了。”“老头子本来是想让你大舅舅跟少钧来的,可我一想全家就我还没见过你,怎么着都该轮到我了,于是在你大舅舅出发的前一晚,偷偷给你大舅舅喝的茶里加了点料,第二天趁你大舅舅睡得天昏地暗之际,拉着这小子就走了。”听着戚仲铭自信满满的讲述着自己是以怎样上不了台面的手法抢到这个机会,又是怎么来的的全部经过,叶蕴瞬间有些汗颜,将武学营交到戚仲铭手上真的不会有问题吗?眼见戚仲铭越说越离谱,戚少钧冷咳一声打断道:“天色不早了,有什么话不如去了营地再说。”“少钧说的对,走吧”戚仲铭抬头看看天色喃呢道:“算时间药效也该过了。”想到被掠来的那些人,叶蕴眸色渐深,眉头一挑,染上一抹兴味。是呀~也该醒了。顺着灌木林一直往里走,有条通向谷底的小道,小道隐于灌木丛林中,若没有人带路,很容易迷失方向。戚少钧居然连这种地方都能找到,属实让她感到吃惊!穿过灌木林视线变宽,潺潺流动的溪水占据了半个谷底,溪畔往上大约两里地便是武学营的营地。说是营地,其实就是由几个营帐围组而成的圈,营帐外是一排竹子编成的竹墙,中间只留了一个豁口,供平日往来使用。密不透风的营帐内,通铺大床上躺着十余人,突然不知是从谁嘴里发出一声呻吟,接着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似的,呻吟声此起彼伏,越来越多起来。“哎呦~”“嘶~脖子好痛~”睡在通铺上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醒过来,他们一边揉着后颈,一边睁着茫然的大眼打量着周围。“这是哪啊?”“我不是跟人正在喝酒吗?怎么会在这里?”“哎?方兄,你也在?”恍惚中,陶阳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心下略感激动,连语调都提高了不少。“陶兄?”方营揉着脖子,困顿的看着陶阳道:“怎么连你也被绑了吗?”他隐约记得自己因饮酒过多呕吐不断,刚清理完秽物后颈一痛就没了知觉,眼下这种情况,定是绑架无疑了!只是他想不通,将他们这群一穷二白的人绑来有何用?难不成是冲着武学会状元的赏赐而来?方营越琢磨越觉得蹊跷。角落里,付齐墨在一众交谈声中睁开眼,他没有立即起身,而是一边从众人的言谈中了解始末,一边猜测后背之人将他们抓到此处的原因。然而,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付齐墨太久,听到外面传来的急促敲锣声,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众人结伴出了营帐,待他们出去之后才发现,原来除了他们,还有另外一批同命相连的人。其中,不少人都在另一拨里看到自己熟悉的面孔,当即对未知的恐惧被他乡遇故知的欣喜所替代,大家组成若干个小团体,齐齐聚集在擂台之下,等待着命运下一步的审判。:()公主她整天忙着算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