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朕看,白氏并无不详,你这话可是要寒了将士们的心呐。”
“朕记得你同朕那外甥女兰采过从甚秘,可是因着她母亲的死,为了给她出气,你做出这等糊涂事来。”
花满蹊撇撇嘴,这皇帝什么都知道,就因为陈临羡是前国师的弟子,他把长生不死的希望都放在陈临羡身上,他有私心,皇帝也可以酌情,而徐兰采是皇帝亲外甥女,他自然偏向她,没准也觉得他小姨子的死确实和她有关,不免迁怒她……所以默许这一切发生。
现在情势反转,认为她有长生秘法,便立刻改变了嘴脸。
陈临羡立刻跪地请罪,并不辩驳:“官家,臣有罪。”他暗自心惊,原来皇帝一切都清楚,可却任由事态发展。
当初多亏徐兰采在师父面前美言,他才能被师父选中为亲传弟子,从此命运改变,他对徐兰采是感激的,见她那样伤心,这才想出这一招来为她报仇。
皇帝沉吟片刻,叹口气,酌情将他降职为秘书省少监。
皇帝让白鹤眠在家休养几日,便复职上朝。
几人一前一后出宫。
花满蹊戳戳白鹤眠的腰,偷偷掩嘴笑:“你这是真正的尸位素餐。”
别人尸位素餐是占着职位,啥事不干,光吃闲饭。
他确实真的是用尸体占着职位。
白鹤眠也没料到自己忽然间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人前。
“……”白鹤眠没忍住敲了下她的脑袋。
便收到一道冷飕飕的视线。
燕应阴冷地瞥他一眼,目光落在花满蹊身上。
白鹤眠冷声警告:“燕司公,请自重。”
燕应阴恻恻:“呵,该自重的是你,谁让你碰她的。”
“燕司公,她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我碰我的妻子,轮不到你置喙。”
“名正言顺吗,不见得吧,说起来不过是冥婚而已,你当初可是不愿意和她有瓜葛的,既然你活着回来,你们的婚事也该作废了。”
“作废!你做梦!”白鹤眠捏紧了手里的剑鞘,恨不能抽剑将这人斩下。
花满蹊仰着头,左看看,右看看,她有些不耐烦地戳戳白鹤眠的胳膊,他手臂冰冰的感觉让她的手指很舒服:“走啦走啦,我好热呀!”
燕应站在花满蹊面前,身侧的拳头青筋都要崩裂:“立刻和他和离。”
“不要。”花满蹊摇摇头。
燕应声音里是压制不住的愤怒和阴冷:“你这是用完我就丢!”
“用完就丢又怎么样!”花满蹊指指他警告,“你给我老实一点哦,现在没心情理你,你再烦我,我要讨厌你了。”
燕应阴沉沉地看着她,上前几步,就要拉她的手。
被白鹤眠持剑挡住。
气氛剑拔弩张。
“燕司公,请你对我的妻子放尊重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燕应咬住牙关,恨恨地看着白鹤眠。
是了,她当初宁愿嫁给他的牌位守活寡,她宁愿牺牲一半寿命都要复活他……她就这么爱他,爱到命都不要。
从前,他利用她对白鹤眠的爱,故意将秘法给她,让她钻进他的圈套,让她牺牲一半寿命,成为他灭世的一环,可是,此刻,他是这么痛恨厌恶她对他的爱。
【打起来,打起来,瓜子准备好了。】
【可怜的白鹤眠,都变成绿鹤眠了。】
花满蹊径自上了马车,靠在窗边看热闹。
白鹤眠冷冷地盯了会燕应,利落地收剑入鞘,跃上马车驶离此地。
燕应站在原地,望着那驾远去的马车,阴柔的面孔满是癫狂和嫉妒,还有浓重的毁灭欲。
马车才跑了一会,又被截停。
“花二娘子,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