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眠激动高声:“我绝不和离!”
“啊!”
祠堂内秦氏和一群白氏族老面面相觑。
族长捋了下白色的胡须,愤恨开口:“不和离也行,她之前宁愿嫁给你的牌位都要嫁进来,要不是爱你太深,怎么可能愿意嫁给一个牌位。”
“我看啊,也未必要和离,你要立起来,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什么是为妇之道!让她知道什么是三从四德!让她晨昏定省,让她恪守妇道!让她知道怎么尊重孝敬我们这些长辈!”族长可还记着这个花氏是怎么欺辱他们这些长辈的,居然敢装神弄鬼,吓得他大病一场,差点去了。
白鹤眠只听到前面的话,后面统统忽略掉,他面上一喜:“族长,你也觉得她爱我很深!”
族长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的,也看不清白鹤眠面上的喜色,他狠狠敲了下梨花木拐杖:“当然,她要是不老实,不听话,你就说要休了她!她肯定乖乖听你的话!”
一个族老继续插话:“爱的深不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把我的棺材本都给坑走了啊!你得好好给她做一会住,让她把银钱都还我!你让她把钱还我,不然你就休了她!”
白鹤眠皱眉:“你是长辈,你给小辈点银钱花怎么了。”
族老指着他骂:“子规!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族长接茬:“我看还是休了她最好!我看她就是个祸水,成日里招蜂引蝶的,没点妇道人家该有的样子,简直不守妇道!”
白鹤眠辩解:“这怎么能怪她,那是他们不要脸,是他们缠着她!”
心乱如麻的白鹤眠没有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听说你要休了我!”
花满蹊扶着竹青的手臂,站在祠堂门口,她冷冷地看着白鹤眠。
白鹤眠慌乱地解释:“没有!我没有!”
花满蹊沉下脸:“你给我跪下!”
“蹊蹊。”白鹤眠凑到她耳边低声,“私底下跪跪没关系,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不太好。”
花满蹊面无表情地重复:“跪下!”
“不然我现在就休了你。”
白鹤眠看出她是真的生气,彻底慌了,顾不得许多,也顾不得什么面子,急忙‘扑通’跪在地上。
他知道她是说到做到的。
只要不被她休了,跪就跪,也没什么。
白鹤眠攥住她的裙摆,下意识做出能讨她喜欢的可怜姿态:“娘子,不要休了我。”
满室皆惊。
祠堂一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白鹤眠。
【他都没有尊严的吗,脱粉了,亏我之前还挺喜欢他的。】
【要老婆还是要尊严……很简单的问题,当然是要老婆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我记得书里的恋爱脑女配冥婚之后,可是经常在祠堂罚跪的,后来还跪着求男主,死都不肯和离。】
【不要脸的男人,就知道倒贴,就你会跪下吗,我也会跪啊,老婆看看我,我可会跪了,我能给你跪上一辈子,给你跪上八辈子。】
【鹤眠他肯定是因为公主病她反操作的舔狗任务才这样的!他是被控制了!这绝对不是他的本意!我恨,为什么我花了这么多钱,该死的系统苏醒却还差百分之一,这薛定谔的百分之一!】
白鹤眠努力解释:“我错了,都是他们胡说八道的,我没有要休了你。”
秦氏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攥着帕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族长气得猛敲拐杖:“你是猪油蒙了心不成!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给一个女人跪下!”
“白子规!你疯了吗,你马上给我起来,跪天跪地跪父母跪长辈,她一个女人,你竟然跪她!”如今的官员,是连皇帝都不必跪的,他竟然跪一个女人。
“你该不是中邪了吧!”最近郦京怪事频频,难保他不是中了什么邪。
“倒反天罡啊!你竟然敢让你的官人给你跪下!”族长颤巍巍的手使劲指着花满蹊。
白鹤眠满脑子都是自己要被媳妇休了,自动屏蔽其他人说的话,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媳妇,视线牢牢地锁住花满蹊。
花满蹊在祠堂的左上首坐下,竹青拈起茶壶,给她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