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顺利了,太幸福了,一切都像是偷来的。
他以为要经过很久的拉锯战,可能是几年、十年、甚至是一辈子,才能够得到她。
可居然这样轻而易举。
他总是很不安。
有时候半夜惊醒,发现她还在身边,他才能够抱着她安然入睡。
如果她不在身边,他就只能看着床头的婚纱照直到天明。
她提出——要让他把财产都过到他名下,才和他结婚。
他立刻同意,但附加了一条协议,离婚的话,合同无效。
“许清旸,你防着我!”她恶狠狠揪住他耳朵。
——对,他就是防着她离开他。
[总感觉她对他财产图谋不轨,该不会就是打着弄死他拿遗产的算盘吧]
[不好说,如果恶女有段位,大小姐肯定是最顶级。]
尽管这样幸福,他还是觉得如履薄冰。
他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一切,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碎掉。
他满心欢喜准备着最盛大的婚礼。
他会有一个家了。
是和她的家。
他越来越不安,总是追问:“宝宝,你会不会抛弃我。”
她捧着他的脸,温柔地说:“当然不会了,我怎么会抛弃你呢,傻瓜。”
花满蹊笑着揉揉他的脸:“许清旸,我们生个孩子吧。”
许清旸近乎狂喜地吻着她。
他在水里徜徉,发出舒服的咕哝声,轻轻地温柔地喊她的名字。
但他还是理智地做好了措施。
次日,徐清旸去找他的心理医生。
“我准备要孩子,我要停药。”
心理医生劝阻他:“你这个情况还不适合要孩子,五年前你家发生的事情你并没放下,遭受这样重大的精神刺激,何况你母亲有……精神分裂症,有极大概率遗传,贸然停药对你的身体和心理都……”
他冷静地看着医生,坚持停药:“我已经好起来了,我要有一个新的家了!”
停药之后,他缠她缠的更厉害了,除了一张证以外,和甜蜜的小夫妻没什么区别。
只是他偶尔会听到奇怪的声音,会看到奇怪的东西……但她温柔地告诉他,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摸摸他脑袋:“你是不是婚前焦虑啊!”
可不止,他还一直做噩梦,他梦到爸爸妈妈一遍遍从大厦顶端跳下去。
每一次,他都差点抓住他们了。
他又去找心理医生,医生警告他,出现幻听幻觉、心理阴影重现的情况,必须继续服药。
但他还是没有服药,他总觉得她随时会抛弃他,他需要一个孩子,需要一个孩子留住她。
他看着挂历上被红圈画起来的那个日子,掰着指头数日子,把剩下的日子日子翻来覆去数了好几遍,怎么吉日还不到。
红圈里的日子终于被他数到了。
良辰吉日,适合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