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十八岁的少年啊,这日子可给你活明白了。
所以陈睦最终决定留下他的原因是,这孩子太可乐了,可以翻过来掉过去地盘。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当你一意孤行离家出走的时候,如果出现一个人,不仅不把你扭送回家,还带着你继续旅程,那这人安的未必是好心。
当然陈睦也给自己找好了理由:“你之前说张掖是返回西宁前的最后一站是吧?那我就带你绕一圈——你负责规划行程和陪拍,我要是开累了你得跟我换手,食宿方面你承担自己那部份,油钱……”
陈睦就是想吓他玩玩,但说到这儿杨糕脸色也没变。
看来他是不知道汽油有多贵。
算了,没劲。
陈睦继续开车:“油钱我就不跟你A了。那么整件事就是我在路上救了你,顺路送你回家。”
“可以的姐!”杨糕这就入职了,“放心吧,你交代的这些我都能做好,你累了让我给你捶肩膀都行!”
陈睦开车确实比他快得多,而且还很稳当,基本上顶在最高限速开,就是过弯时有点吓人。
有时杨糕甚至会怀疑,她是个开飞机的。
既然已经被换到副驾,杨糕也开始做他该做的事:“那在抵达德令哈之前,我们得把明天的路线规划得更具体一点——现在已经确定明天的行程是‘从德令哈到大柴旦’,景点我们一个一个过。”
杨糕从包的侧兜掏出个小本子,还拿了支圆珠笔,在那写写画画:“德令哈的‘海子诗歌陈列馆’你想去吗?”
“海子?”陈睦挖空脑袋搜寻自己的陈年记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位吗?”
“是的,算是最出名的当代诗人了。”
“他是德令哈人?”
“他是安徽人。”
“那为什么在德令哈有陈列馆?”
“因为他在德令哈写了那首《日记》……你没读过吗?”
“没读过,诗这玩意儿我读不明白。”陈睦倒是一点儿不遮掩。
杨糕也只好把写下的字划掉:“可惜了,我还挺想去的来着——那我们明天早起直接出发……”
“早起?我早不了一点。”
“那你想几点起?”
“我想自然醒。”
“……”杨糕头痛地拿圆珠笔屁股抵抵额头,“不管了,先定行程。你打算往格尔木方向去吗?”
“你觉得我知道格尔木是哪吗……”陈睦说着说着忽然又觉得哪儿不对,“等会儿我好像还真听说过——哦!格尔木疗养院!禁婆起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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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晚上的,杨糕被她吓了一跳:“什么婆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