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明白。
他也不猜。
中间金菲雪困极了睡过去,路途也是脑子迷迷糊糊的,美容化妆到换礼服用了几个小时,她觉得结婚好累,哪怕不是她结。
也好累。
如果单看礼服的设计,香槟鱼尾长裙并不会喧宾夺主,低调中透出对场合的重视,领口呈小v,白绒披肩并无太多修饰,简约不会太引人注目。
只是胸针是两只飞鸟的设计稿,在金菲雪这里是单一只,她提前去看了程南柯的西装礼服,果然在他配饰架上看见了另一只飞鸟。
金属飞鸟仿造着两鸟在空中嘴尖对嘴尖的动作,寓意亲吻鸟,是成对出现的设计,而且程南柯正装搭配的也不是领结,而是系着香槟色的丝巾,和她裙子的颜色更是相配。
准备这两套礼服的人一定是误会了程南柯携带女伴和他本人的关系,并非情侣,也更非夫妇才造成了这样的身份错误。
金菲雪叹了口气,觉得实在太不小心了,还好她发现得及时!
于是她并没有佩戴胸针,还顺手把程南柯的丝巾调换成了深蓝色的领带。
当她换好一切,走到程南柯面前的时候,才发现他表情似乎不太好看。
“怎么了?”金菲雪凑上去看着镜子,“风格不满意?”
程南柯看着她身着礼服的模样,过了会才冷声道:“领带不搭。”
“好丑。”他嫌弃。
金菲雪摸了摸鼻子,蓝色领带她随便拿的,确实有些不符合程南柯今天的搭配和身份,但是没关系,总比那个和她裙子颜色一样的丝巾好。
于是她拿过领带站在程南柯面前,认真地帮他系埃尔德雷奇结。
这种系法极为复杂,她手指不断在领带前缠绕,神色认真。
程南柯没有来得及躲闪后退一步,就被她这么贴着。
为什么给男人系领带的手法这么熟练。
程南柯垂眸,盯着她的手看。
金菲雪还在认真地回忆系法,就当是复习了,早些年的时候,她也有设计过一两款男士领带,展示出来的时候,也喜欢花里胡哨的系法。
该把一边的领带塞进衬衫领口了,金菲雪刚想这么扯着他的领口塞,却感受到了耳边若有若无的呼吸,有些炽热,吹得她耳热。
靠得有些近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金菲雪松开领带,“你自己塞一下。”她支吾着不想继续。
“我不会。”程南柯这个时候就开始演笨蛋了。
金菲雪才不信他这种话。
“你自己弄一下,我不方便。”金菲雪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撞在了镜面上,她吃痛,有些趔趄
程南柯却没有扶她的打算,因为她这个摔法只能摔在他怀里。
“哪里不方便。”他缓缓俯身,更加凑近,“距离,还是……”清冷低沉的声音勾着她耳边,“身份?”声音轻得将后面两个字模糊。
金菲雪虽然没有听清,但是心跳快了半拍,她以一种弱势的状态困在了镜面和程南柯中间。
金菲雪别开脸,认命地将领带一边塞到他领口下,“走吧大少爷。”她双手一拍程南柯,偷偷用了十成的力气,将他一把拍开。
程南柯纹丝不动,笑笑往后退了步放过她。
金菲雪踩着高跟,走在他前面,为了掩饰刚才小插曲的慌乱,她故意挺了挺胸,昂着首,踩在地毯的步伐算得上是铿锵有力。
手心被什么金属硌得有些疼,低头看,哦,是程南柯的领带夹。
她只能停下来等程南柯,余光瞥见他靠近自己的时候,毫不客气地将领带夹往后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