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姐姐楼如愿看上了一个男人,凑巧的是,这个男人的职业和应缇是一样的,也是演员。
那会姐姐楼如愿爱那个人爱得死去活来的,非他不嫁,甚至甘愿放弃楼家的财产分配份额,净身出户。楼家自然是极力反对的。
像楼家那样的门第背景,最注重的就是家世,一个一穷二白才在娱乐圈初出冒尖的穷小子,怎么可能让楼如愿嫁过去。
就算是入赘,那也是没资格的。
更不用说嫁过去的代价,是放弃高昂的财产分割权和地位。
其中最为反对的人是母亲周芳礼。
这件事闹得很大。
闹到最后,那个男人去世了。
听说是意外,但谁都知道,哪有那么刚刚好的意外。
姐姐叫如愿,可那是她人生中最不如愿的一件事。
这事发生至今快七年过去了,这么多年,姐姐还是未曾给过母亲好脸色。
周芳礼放下茶杯,不甚在意地说:“她心里到底还是在怪我当年拆散鸳鸯,可没有当初的无情,她一个女人能在楼家立足那么多年?”
母亲和姐姐的是非恩怨,楼淮并无心介入,照旧不说话。
周芳礼看了看他,斟了一杯茶,不紧不慢地饮了一口,想起什么似的,说:“你和那个女孩子也早点做个了结,这次你爷爷铁了心要把你的婚事提上行程,你才接手楼家没有多久,不要再像两年前那样胡闹了。”
听到这话,楼淮不由微眯眼睛。
他带应缇见过母亲一次。
那次见面是在港城。
母亲恰逢出差,正好应缇在那边拍戏,那次也说不准出于何种目的,可能是觉得正好,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就顺便带她见过母亲一次。
也只有那么一次,当时母亲虽然态度平平,并无什么反对意见。
但楼淮清楚,母亲不过是等着他自己收手。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的身边还是只有应缇一个女人。
他也没想过收手,就像他从没想过和应缇的以后一样。
他说:“我挺习惯有这么个人在我身边。”
语气颇为漫不经心的。
未见几分真心,反倒更像是长年累月相处的一种情感依赖。
周芳礼看了看他,随后去掀那茶杯盖,在一片茶香气味中,她问:“你姐姐那事你也觉得我做得过分吗?”
楼淮神情淡淡,并没回答。
周芳礼好似料到了他会是这么个反应,说:“你们没得选,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从你们出生的那一刻起,你们未来的一生就定调了。这一辈子,你们该走什么样的路,选择和什么样的人结婚,并不是你们所能决定的。”
说着,她恰到好处地停顿,看向楼淮。
楼淮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仿佛这会母亲说的事和他无关。
周芳礼拿起那茶杯,抿了一口,继续说:“你也别想和那个女孩子有什么,楼家还有你爷爷不会同意你娶那样的一个女人进门。如果你想要和楼家对抗,那结局就和你姐姐差不多,我想你不愿重蹈覆辙。”
前面说的话都还算好,唯独结尾这一句,多少是有些威胁和警告在里面的。
楼淮端起那杯茶,瞧了好一会,他唇角一勾,说:“我没有想那么多。”
话落,他将那杯茶一饮而尽,而后放下那茶杯,神情无波无澜地看着母亲,那反应好似他真的并没有想得那么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