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云顶找楼淮的途中,应缇的心情很是复杂,心绪也很是低落。
车子行驶在宽阔的柏油路面上,因为夜晚足够漆黑,路灯也不那么明亮,倒是衬得她心绪更加浮浮沉沉了。
不远处是大海,夜色下,海面幽幽暗暗的,应缇降下车窗,海风呼啸而来,扑在脸上冰冰凉凉的。
这样冰冷漆黑的夜,这样冰凉让人心寒的海风,和她要去找他的这条路真是如出一辙。
完全是让人觉得没有任何希望可言的。
应缇让司机开慢点。
明明她很期待见到他的。
可却在妈妈和哥哥说完那番话后,那种期待就没有那么浓烈了。
如果奔向他的这段路注定是悲剧。
那么还有往前走的必要吗?
好似没有。
但又好似不走到底,不面临那个结局,又让她很不甘心。
妈妈说得对,从小到大,她从未迷恋过什么,也从未坚定要过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强烈地要个什么。
可是似乎未来的结局又是无比清晰,清晰得让人绝望。
妈妈说攒够失望。
那楼淮又什么时候让她攒够失望。
应缇不免想到几天前,那个嚣张跋扈的温家小女儿。
假如楼淮如她所愿,和温家大小姐没有成,那以后还有周小姐、李小姐,是不是每次这样的局面她都要面对一次。
这样的事情何时是个头。
他为什么就不能为她破个例呢。
明明他们也在一起将近五年的时光了。
司机开得再慢,也有抵达云顶山庄的那一刻。
下了车,司机双手奉上一张门卡,是楼淮在这边的房间号,
1209。
这个数字很寻常,却是应缇的生日。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有意而为之,他每次过来临城定的都是这个牌号的房间。
应缇看着这张门卡,过了良久,她朝灯火通明的山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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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淮此刻就在房间。
虽然回国了,但瑞典那边的事情并没有全部忙完,应缇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电脑前开会。
这些年因为家里在那边的业务,所以楼淮也学了点瑞典语,他语言天赋挺高的,短短几年,说起来倒是很正宗。
应缇开门的时候,不知道他在开会,声音也就没有控制,是以倒是打扰到了他。
他闻声朝她看来。
应缇有些不好意思,站在门口,拘谨地捏着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楼淮朝她招了招手,应缇放轻脚步声走过去。
那边楼淮已经将这边的声音关掉了,镜头也挪向窗台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