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楼淮第一次见她哭得这样伤心。
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这样伤心的样子,上一次他还是在姐姐那里看到。
那时姐姐的恋人刚去世,往日平静强大的姐姐就像失去了主心骨和精气神,一下子就沦为行尸走肉,完全没了人样。
那次她哭泣换来的便是,他回老宅和老爷子谈了一整晚。
次日他挨了三大鞭子,又在祠堂跪了一整晚,才把联姻的事推掉。
这之后,他们又平静过了两年。
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五个年头了。
有时候他竟然也觉得,保持这样的状态一直生活下去也不错。
楼淮见她还在自己怀里小声啜泣,笑着说:“再哭下去,我这衣服也该成水衣了。”
应缇说:“那就脱掉。”
他沉沉笑了声,低头附在她耳旁说:“去车里,你帮我脱?”
他这个人其实挺野的,总喜欢刺激,所以很多场合的快乐事他都带她领略过。
比如在车上。
可那会是在庄园里,周围没什么人,她虽然害怕,但也实在放心。
这会是在大马路上,他可真是随口就来。
可是也因为这话,应缇就止住了眼泪,笑他:“你可真敢胡来。”
她抬手要打他胸口,他挨了一下,她要打第二下的时候,被他握住手心,与此同时,他低下头来看她,再一次问:“还委屈吗?”
是真的不委屈了。
为了她不委屈,他把温氏集团的收购搅黄了,又匆匆赶来这座城市接她。
她怎么还委屈得起来。
此刻她的心里,全是灌满了蜂蜜,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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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尚早,他又来得匆忙,晚餐还没吃,趁着他洗澡的间隙,应缇在网上给他叫了餐。
他吃饭偏清淡,应缇给他点了几样他爱吃的菜,将手机放在桌上,身体往后仰。
柔软的床,一个人睡其实挺寂寞的,今晚多个人陪她,总算能多些完全感。
楼淮的西装就搁在旁边的椅子上,她看了眼,抓过来,然后盖在自己的脸上,鼻腔里瞬间全是他的味道。
很贴切,也让人很安心的一个味道。
这些年她也逐渐习惯、迷恋上这个味道。
她侧了个身,将那衣服抱在怀里。
楼淮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应缇已经睡着了。
她就侧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他的西装外套,睡得很是安稳。
他擦着头发,靠在柜子旁看了她会,半晌,摇头笑道,也真是不嫌脏,就这么抱在怀里。
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对上他的东西,倒是没那么规矩和挑剔了。
虽然是夏天了,气温高,但是屋里开着空调,她身上又是穿的吊带裙,怕她着凉,楼淮随意擦了两下头发,将毛巾扔在一边,抱起她。
应缇睡得并不深,他一碰,她就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见是他,说:“洗好了?”
楼淮说:“困了就先睡。”
他基本不怎么回答她的问题,都是说他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