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两个同事坐在那里了,见她走近,懒洋洋的和她问了声好。
“早啊。”
“早。”
江彩芙放下包,“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啊?”
“就几分钟前?反正也是刚坐下。”
“救命呐,我又开始困了……这破咖啡也是一点用都没有。”
说完,该同事很应景的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天,你才刚醒了没多久好不好?”
话音落下,这个反驳的同事也开始打哈欠了。
果然,困意的传播性极强。
九点前,同事陆陆续续的全部到场,又等了快半小时,馆内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江彩芙起身抻肩,简单地活动了一番筋骨,很快进入到了认真的工作状态。
她本身是个不乐意主动和陌生人打交道的性子,但为了能在展会拉到更多客户,也不得不厚着脸皮,挤出一个温和礼貌的笑容,为所有的潜在性客户递上自己的名片。
哪怕中途磨蹭着吃了好久的午饭,又溜去别的地方听了会儿演讲,大半天下来,脸也是快笑僵掉了。
仔细想想这一天的工作量好像也没多大,但就是让人身心俱疲。
展会结束的时间在十八点,但江彩芙十六点就完全没了工作的心思,等奶茶外卖送到了就到处溜达起来。
七号馆是日用品和礼品集中的场地,琳琅满目的产品看得人眼花缭乱,江彩芙尤其喜欢去逛餐具,看到中意的,就忍不住幻想要用它来盛放什么样的美食。
她此时正看着的是一个八寸的瓷碟,主体是白色的,只边缘点缀着一圈简而不陋的紫色风铃草,捏着比她家用的碟子更薄一些,让江彩芙莫名产生了一种,它摔碎以后,也会比家里的那些碟子摔碎的声音更清脆的感觉。
场地的灯打得很妙,柔和得恰到好处,她拿起瓷碟迎光细看时,竟觉得这个碟子散发着珍珠似的光泽,让她的购买欲一下就上来了。
回去在网上找找同款吧。
她好心情地放下碟子,转过身,却见一张比记忆中苍白了很多的面庞就出现在不远处。
应该像是感冒了,脸和嘴唇都没什么血色,时不时的低头咳一声,看起来比她刚才把玩过的瓷碟更脆弱。
生病了不乖乖在家养病,来这儿做什么?
她的注视里掺杂了太多的个人情绪,饶是乔郁免对别人的视线再不敏感,此时也感受了自己正被某人关注。
于是他循着第六感扭头看来,看到是她,明显一愣,随即迈开长腿走了过来。
江彩芙看着他走近,先发制人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乔郁免感受到萦绕在她周身的几乎具象化的敌意,本来就因为生病而不舒服的心脏顿时变得更难受了,“我想来就来了啊,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地盘。”
话是这么说,但江彩芙还是郁闷,“我们最近偶遇的次数是不是有点太多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他眉梢一扬,“奇怪什么?”
紧接着盘算起来,“我们十一月满打满算才遇见了三次,这都十二月了,加起来一共就撞见了四次,很频繁吗?”
他撇撇嘴,最后冷哼了一声,“你就是不待见我,看到我就烦,所以才嫌和我见面次数太多。”
江彩芙:“……”
乍一听好像没法反驳,但话又说回来——
“原来你也知道我不待见你啊?”她笑着看他,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物,“那你还贴过来?”
乔郁免和她错开视线,若无其事道,“就是刚好想走这个方向而已,又不是特意来找你的。”
江彩芙:?
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你真是跟我学了个十成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