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枫将那点不安压下,稍作休息后,重新起身开始了礼仪练习。
这一次,她没有再分心去操控傀儡了,有了刚刚的插曲,她现在属实没什么心情。
要不,还是想办法打听一下吧?
万一对方有特殊的能力,万一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咒力。。。。。。话说他都与咒力绝缘了,能感受到咒力吗?
加茂枫纠结了一整天,好在这份复杂的心情并没有维续太久,隔天上午去到学堂时,那位枣糕兄长就解答了她的疑惑。
“我看到天与咒缚了,”发霉枣糕的声音愉悦且不屑:“真的跟传闻中一样,完全感知不到一点咒力。”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足以回荡在这小小的课堂。
加茂枫耳尖一动,又听他继续道:“太他妈搞笑了,就算是刚出生的狗身上都会有咒力啊。”
“禅院家竟然生出了这种怪物,真是笑死人了!”
“你们绝对不知道,我昨天试探他的时候,那小子根本毫无防备,直接就滚到地上去了!”
四周哄笑起来,现场变得吵闹不堪,唯独加茂枫没笑,她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天与咒缚。。。。。。就是自己昨天在花园遇到的人吧?
可笑吗?
对方可是把她吓了一大跳呢。
加茂枫回想起昨天看到的那一幕,少年的血液虽然沉寂缓慢,但如刀锋一般尖锐,包裹它的身体则是精细制作的刀鞘,否则绝对无法承受那些利刃。
那一定是很强大的肉体,是她见过被打磨得最完美的身体。
如果对方有心,凭借着那难以被察觉的天赋,肯定能成为世界上最顶尖的暗杀者。
说不定,连自己都会被轻易干掉。
就凭你这个发霉枣糕可以打倒人家吗?莫不是装出来的吧?
“目羽,天与咒缚是什么?”有了发霉枣糕这一幕,加茂枫不浪费机会,向目羽询问。
“是以牺牲某样先天条件为代价,换取另一方面强大力量的特殊情况。”目羽解释道:“禅院家那位,就是以失去所有咒力为代价,置换了无比强大的肉体。”
啊,果然是这样吗?
加茂枫还未细想,又听目羽继续道:“不过在御三家,没有咒力与残疾无异呢,就好像出生就被斩断手脚一样,那个孩子真是可怜啊。”
可怜?
不,你们搞错了吧?
就好像有人出生目盲,有人出生贫血,有人出生是白发,他们异于常人,却不代表脆弱。
他们生来就是万众睹目的。
有谁说变异一定是往坏处变的,就比如说自己,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将咒丝植入在场这些“天赋异禀”的孩子们脑袋里,让大家都变成没有思想的大笨蛋。
想想你们忌惮的那位六眼的变异,所谓的天与咒缚,说不准是个超大威胁啊。
那样强大的身体素质,任谁看了都会羡慕吧?如果真的要打起来,说不定没等她将咒丝植入对方体内,就已经被他一个闪现解决掉了。
这么想着,加茂枫又多问了一句:“他叫什么名字?”
室内孩童的笑聒噪吵闹,目羽温雅平淡的声音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她贴在她耳边,轻轻吐出了两个字:“甚尔。”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
加茂枫默念了两遍他的名字,在心里画了一条三八线。
算了,反正再厉害,他们两个人也不会有更多交集了,大不了以后听到他的名字就绕道走。
直到夜晚,这位少年绑着她在加茂家飞驰,而身后是如狼般的加茂家主时,加茂枫那想要杀人的心,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