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被庞然恶兽压制,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凝实得几乎要让郁舟窒息。
他被沈熠拽扯得几乎要双脚离地,就像一只……被抓住两只长耳朵拎起来的兔子一样,眼神迷离片刻,随即眼皮慌张紧张地合上,好像闭上眼就能让近在咫尺的危险凭空消失一样。
他忍着战栗,被迫难受地昂着脖子,声音都抖得不成样子,却还是一字一句把话完整说出。
“易感期轻症状患者,我在新闻上看到过的……据说这种alpha,十几年都不会来一次易感期。好听点叫性冷淡,难听点其实就是阳、痿。”
“天性躁郁的alpha,长期得不到宣泄,好像会抑郁得死掉。”
“好可怜。”
沈熠瞳孔骤缩。
静——
室内的所有声音,都似乎被郁舟刚刚那几句轻飘飘的话给吞没,唯余沈熠微微粗重的呼吸声。
“……”
“……”
沈熠的眼珠微微移动,将郁舟的面貌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自他微汗的额发,到他苍白紧绷的腮颊,到他呼吸憋涩、起伏急促的胸脯。
最终,视线停留在,那张刚刚特别会说的、现在直张着合不上的嘴上。
“……多怕我的样子,其实都是装的吧。”沈熠语气莫名。
“你这么说,不就是为了激怒我吗。”
“挑衅我,激将我,然后让我努力自证?”
沈熠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郁舟,方才乍然的怒火渐渐平息。
他修长的手指微松,慢慢放开了郁舟的衣领。
郁舟脖子前的那股力道一失,便如刚从高高的桅杆上被放下,踉跄两步,弯腰干呕,剧烈咳嗽,大口喘气。
沈熠的神情透露出一种令人看不明白的琢磨斟酌,语气回味一般,神情亦和煦得如沐春风一般,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好低级的手段。”
“但是可以。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嗡的一声,郁舟只觉双耳充血,耳鸣不断,大脑若被钟撞般一片空白。
沈熠刚刚……说了什么。
沈熠从前对他总是一副冷面,现在却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或许他真的有几分能直迎镜头的做偶像的天分,表情控制转变得十分丝滑自然。
方才还脸色和煦,下一刻就骤变得眉眼冷淡,神情厌恶地看着他。
“我真的,很恨你。”
“明明我有喜欢的人,可是第一次有感觉,居然是因为有一天你注视我超过了十秒。”
“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那方面的生活。”
“是蓄谋已久了吧?”
沈熠轻嘲。
随即一双冷凌凌的眼紧紧锁定住郁舟,如捕猎者出狩时对猎物紧追不舍的随逐。
“满足你。”
“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