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虎面,受虎福,有了这面具,日后必定福运佑身,无灾无难啦。”
“且这白虎有震慑小人之用,客官若此前有什么身边人欠债不还,得此面具不出三日,必能收回钱财,正巧剩这最后一张,可不要错过了。”
“小的不多收您什么钱,只需十块灵石,您看如何?”
小贩夸起自家东西来可谓是天花乱坠,说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恨不得把所有好处都往这面具上贴。
越尔没管她如何说,只是偏头去问小徒儿,“你想要吗?”
祝卿安眨眨眼,觉着小贩说得太假,像是宰客,但她又看师尊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怀疑起自己,凑过去小声问,“师尊,那面具真有这功效?”
“自然没有,这样一处小摊贩怎么可能卖有护身之用的法器,多半只是讨个彩头罢了。”越尔笑同她解释,“不过这张的确是里头最精致的,你若喜欢,买下就好。”
听完这话,祝卿安思索来只觉没什么必要,但这面具实在好看。
最后还是买了下来。
今儿高兴,她不想再多考虑那些值不值得一类的事。
如此想来便更高兴了,祝卿安笑去牵师尊的手,“方才我好像瞧见了有一处卖吃的地儿,师尊我们去看看。”
她此时在越尔的纵然下,行为举止都放肆得多。
越尔念着这孩子生辰,也乐得随她心意,任劳任怨陪这今日分外活跃的姑娘将闹市各处摊贩都逛了一遍。
但蓬莱圣地人实在是多,两人像叶小舟在人涛里艰难行进,也逛到了夜幕铺陈才逛完了大半。
沉天望不见星子,都被灯火人烟冲散了去,唯剩一弯残月悬挂,浸出几分惨淡。
越尔比不过十八岁的精力,到如今已是眼带倦色,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头一回见识到自家徒儿闹腾起来的威力。
“你还要逛?”她把往前激流勇进的大姑娘拉住,声音都有些发颤,眼下那点红痣燃尽了一般,在夜色中灰暗下来。
祝卿安满涨了整日的心口在她这话里落了潮,缓缓停下步子,好似终于意识到她家师尊是个好几百岁的老人。
“师尊,您累了吗?”她沉静下来,下意识扶了扶越尔的身子,轻声担忧道。
“不用扶,为师不至于到这种地步。”越尔无奈抽出自个手来,帮忙将祝卿安额上的面具理好,免得遮了脸面,才稍提一口气,打起精神。
祝卿安不放心打量她几眼,心头有些悔意,只觉自己好像是玩过头了,闷声道,“不逛了师尊,我们还是回去吧。”
“别想太多。”越尔不由分说牵过她,“前头看起来有处香饮摊,去买一些解解渴。”
祝卿安被她拉走了,拦也拦不住,莫名的觉着师尊是有些不服气?
她悄然看了看越尔的侧脸,那抹金色剑痕似乎柔和许多。
可能是累的。
不知为何,察觉到这点时,祝卿安竟是品出一丝细微的喜悦,师尊这样都愿意陪她闲逛,真好。
好似自己努力这么些年,终于离她近了,不用再隔着一层雾去瞧这个远如天边的女人。
小摊不远,很快便到了,祝卿安心口还甜,眼柔柔去看。
其中饮子种类不少,甜水有蜜沙冰、凉水荔枝膏等,也有雪泡梅花酒、凉浆之类的酒水,瞧着不错。
正适合现下消暑用。
北原天寒地冻的无需消暑,宗门里又崇尚辟谷,祝卿安活这么大是完全没见过这种东西,扯扯师尊袖口,“这是什么?”
“大多是清甜口的消暑香饮,味道不错。”越尔思索着她的口味,随意指了几个偏甜的,“徒儿可以试试这些。”
祝卿安却问,“旁的那几桶为何不能喝?闻着明明更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