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正正的背景板。
而此刻背景板从画里跳出来了,如梦似幻,她一眼看到了台阶上那个男人,一身西装,风流倜傥。
“阮总。”
阮辰逗她:“还叫阮总?”
周青脸微不可查的红了红:“舅舅。”
“诶。”阮辰笑眯眯的递给她一封红包。
周青有一瞬间的堂皇。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收到过红包了。
她好像一瞬间回到了那个左支右绌的童年。
老爸烂赌,过年的红包总是大年三十给,过完年就收回。
她记得有一次,年三十晚上给了五百块压岁钱,她高兴了好久,买了好多零食烟花,结果还没到十五,就在初七的一个早晨,老爸坐在她床边,问她:“压岁钱还剩多少?”
她一下惊出一身冷汗,这段时间她的确花钱不怎么克制,颤颤巍巍摸出仅剩的二百上交。
老爸一巴掌呼在她脑袋上:“怎么花了这么多?”
她永远记得那个阴狠的眼神,从此以后,她收到的红包,永远都是压在抽屉底层,再不敢花一分一毫。
今时当然不同往日。
周青艰涩道:“谢谢舅舅。”
“怎么还不进来啊。”屋内传来阮佳懒洋洋的声音。
“还好意思说,”阮辰道:“自己老婆自己不接。”
站在台阶下的周青被他逗笑。
民主路四号的洋房,落地窗巨大而明亮,窗外的爬山虎郁郁葱葱,好像可以驱散生命中所有阴霾。
“喂,”阮佳高高在上:“欢迎你来我家。”
后面的阮母往阮佳背上拍了一巴掌:“怎么说话呢,死孩子。”转道:“快进来。”
“你前几天又在午寐打人了?”阮辰一边走一边训她。
阮佳:“舅舅!”经理怎么什么都向她舅汇报!有股份就能为所欲为吗!
“不是我说你,”阮辰一摆手:“事情总可以有更圆融的解决方式,你是大人了,以后不要再这么冲动。”
阮佳反驳:“是他先……”
“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动手,”阮辰耐心道:“但是你仔细想想,你的目的是什么?除了动手还有别的方式吗?”
阮佳不响。
她承认她有发泄的成分在,如果真的仅仅是为了解决一个咸猪手,她完全可以叫经理保安来把他扔出去。
她吩咐的,他们不会不照做。
阮辰安抚地在她背上轻拍两下。
周青落后他们半步。
看见阮父身着浅灰色运动套装,在岛台后笑得一脸慈祥,大概是做了什么事惹阮母生气,阮母一巴掌呼在他肩膀上,后者吃痛,一边呼噜着胳膊一边冲阮母讨好地笑。
那是一种,很好的生活,很好很好的生活。
周青不知道,自己的眼眶已经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