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依旧粗声粗气地附和:“就是。”
阮佳白壮汉一眼:“你就会说‘就是’。”
众人笑起来。
谢陈跟在白瑞身后,可不就只会说‘就是’?
从来都是白瑞指东,谢陈不敢打西的。
“你怎么样?”白瑞坐下来,朝阮佳飞了个媚眼。
阮佳板着脸:“什么怎么样?”
“工作生活情感,方方面面呐!”白瑞随手朝酒单上一指,让谢陈去点酒。
阮佳又翻一个白眼:“要不要那么浮夸。”
“说真的,”白瑞捧着脸,眼睛亮亮的:“医院好玩吗?是不是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好玩,特别好玩。”阮佳大吐苦水:“早上八点上班,晚上五点下班,剩余时间oncall,24小时回复消息,休息日也要去查房,你说好不好玩?”
白瑞咋舌。
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谢陈替她讲话:“有没有比较像人类一点的好玩?”
阮佳歪头想了想,讲了一个故事。
“有个病人,不到三十,生娃,怀不上,做试管婴儿,并发糖尿病高血压,肾衰,血钾5。5,转到我们科要做透析,娃也没保住。”
白瑞下巴掉下来:“快别讲了,跟恐怖故事似的。”
阮佳耸肩:“进ICU的能是童话故事吗?”
众人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连连点头。
酒过三巡,阮佳微醺,半靠在沙发里感慨:“我永远都不想要有孩子。”
白瑞切一声:“你倒想有,谁和你有啊?”
“你们还不知道吧,”闺蜜一脸八卦:“人家结婚啦!”
“什么?!”白瑞惊呼,万没想到阮佳竟然走在了自己前头,她不可置信地拉过阮佳,问了几遍,直到阮佳被她晃得点了头,才不甘心的问:“怎么认识的啊!”
阮佳撇嘴:“还不就家里介绍。”
白瑞恶狠狠道:“你结婚竟然不请我!”
阮佳醉眼朦胧:“八字还没一撇。”
“证都扯了,这还叫八字没一撇!?”
白瑞狠狠灌了一口酒,辣得她拼命拿手给自己扇风,饶是这样都不能缓解她的震惊。
阮佳?这个玩世不恭的浪荡子?自她高中认识她以来,恋爱就没从来超过三个月的渣女?就她?竟然结婚了?
“少喝点。”谢陈拿下白瑞的杯子,送进自己的嘴里。
阮佳酒劲儿上来了,指着他们道:“这俩人秀恩爱来的吧!”
“闪瞎人的狗眼,赶紧弄走。”
“喂,光说我们,”白瑞叉腰道:“你家那位呢?”
阮佳不语,只喝酒。
她越是闪避,白瑞越是好奇,家里介绍是一回事,阮佳自己点头又是另一回事。
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阮佳要是自己不同意,那阮母再强势也不可能让她签字画押。
这么一想,白瑞好奇得心里有一万只蚂蚁在嗜啃一般,一叠声地求阮佳把人弄出来见见。
“不见,”阮佳想起来周青那张晚娘脸,摇头:“塑料婚姻,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