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林婶婶,你在家吗?”温切尔站在门口大声喊道。
“在的,进来吧。”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响起。
温切尔把木盆放在门口的石阶上,牵着塞拉,示意爱洛跟上,上前推门。
“嘎吱”一声,门开了,地上铺了一张小小的海蓝色云朵地毯,有点精致的感觉。
进屋后,爱洛环视一眼,和外面看起来破败萧索的印象不同,室内干净整洁,明亮温馨,还有一股淡淡的咖啡香。
房间大约有200多平方英尺,站在门口,就能透过正面的窗户,看到院子里依然绽放的绿草繁花。
一进门的左手边,有一道窄窄的木梯通往楼上。往里走的屋子右侧,是一个开敞壁炉。铁制的台面上放了一把绿色的咖啡壶,正借着没燃尽的柴火余温,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壁炉前横放着一张褐色半旧的粗布双人沙发,沙发对面靠墙的窗下,是一把单人靠椅。
这会儿,椅子上坐着一个花白头发,身穿栗色上衣的老妇人,她的腿上搭着拖地的花色羊毛毯,手里拿着钩针正在织一片围巾。
见温切尔进来,腿边挂着塞拉,她满脸笑容,眼角的皱纹愈发明显,“我的塞拉小宝贝,快到贝林奶奶这儿来,看看我们有什么好吃的。”
一边说着话,一边急忙起身,要去拿柜子上装小零食的铁盒。
“婶婶,快别忙活了,我带了一个租房子的小女孩过来,是在街口的井边碰见的,她来拜阿斯找活儿干。”温切尔拦着贝林,提及来意。
贝林坚持把铁盒拿下来,掏出里面的坚果,剥开几个递给塞拉,对依旧站在一旁的两人说道:“先坐。”
接着把铁盒塞给温切尔,让她也吃,然后坐回靠椅,见爱洛僵直地坐在对面沙发上,微笑着问道:“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一个人出来做工?”
啊,你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瞧瞧这无处不在的灵魂之问!
“贝林女士,你好。我叫爱洛依丝·加西亚·泰勒,是从北部施塔特郡的海莱格尔斯镇来的。因为…嗯,前两年的黑死病,半个村子的人都没了,所以出门找活儿干,不小心和邻居一家走散了,才来到了这里。”爱洛口齿清楚,详细回答了贝林的问题。
她当然知道,小女孩单独租房并不常见,如果说不清来历,正经人家是绝不会考虑的。
如果错过了这个看起来非常靠谱的机会,想在短期内找到落脚点的难度就加倍了。
既是安全问题,也是生存问题。
“哦,”
贝林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亲戚在城里?你又能做什么活计?”
见贝林还是对她的来历和生存能力有所怀疑,爱洛放下行李,拿出一个扁扁的厚纸袋。
这是出发的前一晚在家中的床板下找到的,里面有艾登和琳达的结婚文件,她的出生证明,以及现在已经完全不值钱的房契和地契。
把袋子递给贝林,爱洛说道:“这是我的身份文件,贝林女士,我在这里没有亲戚,不过会按时付房租的。嗯,我还认字,会算数。”
“你还认字?”
温切尔吃惊地说道:“难怪敢自己出来找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