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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起(第2页)

皇上见太子神采飞扬,便更加气怒,连声斥道:“逆子!这几年弹劾你的奏报成山堆在朕桌案上,以往只宽容放过。如今看来你竟早早心生叛逆,不可饶恕。”

太子见状,忙扑通跪下,求告道:“父皇,儿臣没有啊!”说罢,他扫视身侧一众官员,又冷眼看向雍王,“一定是别人蓄意陷害,请父皇明察。”

可皇上与太子隔阂已久,铁了心要治罪,又怎会听太子三言两语便转换心意。他看太子一举一动,又连声责骂:“太子不忠不仁,不孝不悌,忝居其位,结朋党而谋私,远忠臣且忤朕命,身怀异心,焉能仰承国祚,堪登大宝!”

这话直激得太子汗如雨下,怛然失色,如同惊弓之鸟。他诺诺道:“父皇。。。”

皇上并不看太子,冷冷道:“你还有何脸面叫朕。”随侍宦官拿了玉玺,皇上命中书令提笔写就废太子诏书,而后晓喻群臣:“传旨,废太子承司,改立雍王承裕为太子。承司禁足庆和殿,非诏不得出。”

太子面如死灰,摘下冠冕,垂首三跪九叩。不再发一言,他直挺挺起身,凌然掀袍,昂首挺阔向外行去。

阳光本甚为炽烈,忽尔从西侧飘来一朵乌云,淋下绵绵细雨。薛严微微抬首,见皇上青白的面容下,双目布满血丝,眼神晦暗,直直望向太子,似积怨不满,又似难言慈爱。

他不敢再看,默默恭听皇上指示。可无论再如何抑制复杂的心绪,此时薛严心下也不免生出些快意。太子倒台,雍王即位,英国公府上下便可略沾荣光,传承延绵。况且雍王才干不逊太子,假以时日必能让郦朝政通人和。

皇上甩袖起身,由宦官搀扶,步伐颤颤巍巍。正要往后殿走去之时,只听一声重物坠地,抬眼望去,原来是皇上吐血晕倒了。

一瞬间堂下诸臣皆惊惧哀嚎,雍王连忙起身背了皇上,径直走去殿后寝宫。临到飞龙在天内照壁后,他若有似无回头,和薛严交换了一个眼神。

外头惊雷劈闪而来,猛然晴天霹雳、狂风骤雨,变天了。

出了左掖门,国公府马车已等候多时。

刚了却一桩心头大事,薛严静坐车厢里,闭目养神。

回到公府,小厮打了油纸伞,迎薛严往英嗣堂行去。废太子和皇上病危一事,早在上京城公孙王侯各家中,如风驰电掣般传开。薛府有官职在身的几位老爷俱面色沉沉坐于堂内,眼带微妙的如释重负之感。

薛严与诸位长辈见礼,淡淡说道:“眼下正是要紧关头,国公府亟需低调行事,还望诸位叔伯如往常一般便了。”

二老爷虚抹一把汗,连声说道:“是、便都听正闲的。”

薛严父亲大老爷远游不知所踪,疑似病逝在外。世子和二老爷既发了话,众人自然遵从。

看众人纷纷四散,薛严回想起皇上远望太子的眼神,呼出一口郁气,径直往端妙堂走去。

江浔此刻正手持古册香方,凝神调配。拿了铜柄小秤取白附子二两,藿香叶四两,乳香、檀香各一两,研成细末,放于兽首香炉中以火薰制。

薛严立在门前看了一阵,朗声说道:“爷去上朝,你倒在这里乐得清闲。”

江浔抬头笑道:“正是心觉爷政务繁忙,才有意调了这安神香,刚好和荷包里的香料相配。”她挽了薛严过来,“不信爷请闻一闻,是否觉得脑中舒缓些了?”

薛严轻嗅,旋即笑道:“确实不错。”

他脱靴躺回床上,招手让江浔过来,小声说道:“圣上今日病危,暂且不能教你骑马了。你若平日嫌闷,便去东屋的书阁罢,那里有些话本。”

一连听了两个重磅消息,江浔一个激灵,她知道薛严不欲和自己谈论政务,便收了满腹疑惑不再言语。但薛严国公府的院中竟然藏有话本,又想及曾经他让自己读话本一事,江浔试探道:“东屋内可都是爷旧时读过的书?”

兴许是安神香让薛严心神宁静,他本不欲谈论的,终究说出了口:“少年时曾经读过几册。”

将种种蛛丝马迹联系在一起,江浔有些懂了。可明白薛严,不代表她就此甘心屈服顺从。既然得了准许,可以随意进出东屋,又有谁会特意盯着她读什么书。趁人不备,自然可以得到想要的信息。

皇上如果此番情况不妙,一到改朝换代,薛严应当会腾不出手桎梏自己,计划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

念及这里,江浔温言说道:“多谢爷政务之外还能想着我,现下点了香,您好好睡一觉罢。”

薛严揽了江浔在怀,便阖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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