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速战速决吧。
卷阁里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木质香,神且行掌心托着一团蓝光,打量着四周。
这里是类似藏书阁的一个地方,每一排整整齐齐列着八个木架,共十排十二列,一个木架共有八层,每一层都放满了被淡黄色丝带系起来的卷宗。
他随手抽过一卷,好在丝带上记载了每卷卷宗被收录时的日期,他便多看了几卷,摸索到了规律之后直奔着七排走去。
他要找的那卷卷宗很好认,那是被红色丝带系起来的,薄薄一张纸,被单独放在了第一层。
可那丝带怎么都解不开,神且行这才发现自己双手抖得厉害,他暗骂了一声,握住自己的手腕,迫使它们平静下来。
别害怕,神且行。
那是他一直寻求着的真相,他不能临阵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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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与凰女、魄主商讨共七日有余,最终决定于今年的十二月初九向龙族兴兵伐之。
首战历十日,其间,凰族牺牲英魂万余人,灵族牺牲英魂万余人,而我军仅仅攻破天牝海北海地界,吾于心不忍,尝劝阻,未果。
同月廿七,魄主亲临弥天泽,向吾索要曜日金丹数十颗,吾虽不愿,但怜其苦心,遂予。
直至次年腊月十一,吾虽未复见二人,然二人所作所为,吾心知肚明。
三日后,二族再次宣战龙族,此战历八日,二族损失不足千人,攻破天牝海南海及西海,龙族损失惨重,仍负隅顽抗,不肯降伏。
至此,玄海龙神久未现已。
同年二月初一,举末战,我军全胜,龙族遂灭,然凰灵二族亦付代价之惨重,吾观凰女、魄主二人,其面上非有喜色也。
次日,凰女寻吾,似欲言又止之态,吾问其故,则曰无他。
吾与凰女、魄主共立言灵之誓,故仅能述此,吾不知此举正确与否,然事已至此,姑且如是。
寥寥数言之微,竟载一族之沦亡,此后过往不返,永无复有人受其摧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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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声,一滴泪落在宣纸之上,氤氲开了墨迹。
神且行一言不发,将这张薄薄的卷宗看了一遍又一遍,双手一颤,将卷宗撕开了一道三寸长的口子。
灵族。。。。。。
原来龙族竟与天下为敌。
他们做错了什么,要惨遭灭族之灾。
“为什么啊。。。。。。”
神且行再也坚持不住,他靠在墙上,微微垂首,任凭眼泪汹涌而出。
他双手掩面,发出野兽濒死前不甘的嘶吼声。
父尊,母君。。。。。。
他好想他们。
可对于神且行来说,他并没有多少时间用来悲痛。
他咬住自己的手背,直到咬得鲜血直流,深可见骨,他才重又鼓起勇气,拿起那张卷宗,集中精神再次阅览。
言灵?
森王和凰女魄主立下言灵?
他难以置信地怔在原地,几乎快要不认识字。
可言灵,明明是龙族独创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