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说话,但又担心卢天不会演,便拉着卢天一边写一边教,等卢天动作表情自然了,这才放心把人送出去传播消息。
因为会员卡模式,来酒楼吃饭的富户多得是,卢天作为掌柜,只需要寒暄中多说那么一两句闲话。
“徐老爷,你可不知道常州可惨了,灾民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听说朝廷打算立功德碑,我家掌柜的打算捐粮和钱,到时候啊铁定能在功德碑上有一席之地。”
徐老爷只听到了朝廷立功德碑这事,瞬间耳朵就竖了起来:“什么功德碑?”
卢天假模假样的看了下周围,小声说道:“看您是我们这常客份上,我就悄悄告诉您,这次常州水患可不是小事,朝廷派了赈灾巡抚下来,可这来也要时间,就只能从周围买粮暂时救济常州百姓。”
“是这么个事。”徐老爷附和着,心急的问了重点:“那功德碑跟这有什么关系?”
卢天叹了口气:“这次常州水患实在是太严重了,朝廷的意思是十天半个月处理不完,朝廷拨款一两次也就罢了,可这次常州水患最少得要三四个月才搞得定,于是朝廷中有人出了这个主意。”
“功德碑?!”
“对啊!功德碑!”
卢天拍手喊了一嗓子,得知自己好像激动过度,又立刻小声道:“咱们东家听说,巡抚打算搞一个功德碑,日后赈灾结束,专门把碑立在常州各地县城外,碑上面就刻那些给灾民们捐钱粮的好心人,供后人敬仰!”
徐老爷深呼吸,一个后仰差点把自己给憋死。
缓了好一会,他喘口粗气,心脏怦怦直跳,拉着卢天激动道:“这,这是真的?不会有假吧?”
卢天当即撇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诶,我家东家那可是和郡守大人有那么丁点关系,若不是徐老爷您是我们这黑卡会员,又是个大善人,我都不会跟您说这些话。”
要说这时候士农工商,商人还是最底层,这些有钱人有了钱就想要名,尤其是这功德碑供后人敬仰,那不得积极点?
反正徐老爷现在是心情澎湃得很。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名字刻在功德碑上,立在城门口,往来行人看到后问上那么一两句,他都觉得浑身是劲。
徐老爷激动得满脸涨红,呼吸急促,拽着卢天的手不免紧了些。
卢天看他这样子,生怕他厥过去,赶紧倒水给他顺气:“徐老爷您喝口水缓缓。”
徐老爷坐下,猛灌一口水,脑子立刻冷静下来。
他当即拍桌:“不就是愁钱粮嘛,烦请卢掌柜告知你家东家一声,帮我为这次赈灾巡抚牵线搭桥,事后我必有重谢!”
卢天听后,心里不免为自家东家未卜先知感到震惊而又佩服。
在此之前,霍青菱就说了,他开口说了那些话后,肯定有人按捺不住,届时让这些人将钱粮送到陈奎府中。
既能卖陈奎一个好,又能赈灾,一举两得。
要是有人不信,那么也不强求。
卢天照着霍青菱的话说了一遍,徐老爷心头火热,立刻说道:“行,我现在就回去筹钱粮。”
徐老爷乐呵呵的离开了全福楼,那浑圆的身躯,仿佛个汤圆一样饱满。
卢天就着这一招又给几个富户说了,根本不会有人不信,毕竟谁人不知全福楼开业当天陈奎亲自过来给全福楼撑面子。
霍青菱得知这一好消息后,便安心等着钱粮送到。
她当然不会坐着干等,还要和庄台煦那边通气,便将详细的计划写下来,让乙十五赶紧送给庄台煦。
她其实更担心的事情是灾后疫情,水灾袭来,死伤多了,不管是人还是动物的,不好好处理很有可能引来瘟疫。
她在信里面多提了一嘴,希望庄台煦能重视这件事。
庄台煦收到消息的时候,心中暗道功德碑真是个小妙招,这为朝廷省了不少钱。
“大人,百姓们想要认领回自家人的尸体,现在在外面闹。”
庄台煦沉下来脸,想到信中霍青菱所说,坚决道:“态度强硬点,不允许带走尸体,和百姓们说严重点,就说尸体上可能会有疫病,再用赈灾粮六天后就到这消息分散他们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