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孟昭不自在了,盯着他笔直的脊背问:“怎么了?”
楚烨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娘说这面是她老家的做法,她从小就会给我做,楚元昌有时候事务繁忙,她也会做了请六姨帮忙送过去。”
后来他才知道,这一碗面里,寄托的都是姜枫晚对他们父子俩的惦念。
后来他才知道,六姨给楚元昌送去的每一碗面,都被楚元昌当着程双河的面喂了狗。
楚烨很少会主动说起姜枫晚,更鲜少说起姜枫晚生前为他做的事。
孟昭很给面子的把面条和配菜吃得干干净净,甚至把汤也喝光了,才好整以暇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擦拭嘴角的汤渍。
楚烨的第二碗面也做好了,他坐在孟昭对面,把酱汁淋上去,搅拌匀了,每一口都吃得很慢,很珍惜。
吃了几口,他突然自我嫌弃道:“真难吃。”
他做面的手艺永远都比不上姜枫晚。
孟昭对他那碗面不做评价,而是风马牛不相及地提了一句:“名剑山擅长剑法,可你的剑法没练到精要。”
或许是突然生出了愁肠,楚烨不跟孟昭抬杠顶嘴了,有一说一道:“我正练到精要的时候,我娘去世了,后来……”
后来,他给姜枫晚守孝三年,再后来……
他接着道:“教我剑法的人死了。”
孟昭在名剑山的时候听说了不少楚烨的事:“程双河?那是你师父吧?听说他还是你爹以前隐卫团的首领,很得你爹的器重。”
楚烨只吃面,不说话,像只貔貅似的只进不出。
因他低着头,孟昭看不到他的表情。
孟昭继续道:“听说两年前,他被孟离杀了?”
楚烨吃面的动作停了片刻,却也只是片刻,然后接着做貔貅。
孟昭知道程双河从楚烨三岁的时候就开始教导他,以为他是提到自己亡故的师父难过,便也不说程双河了,转而提道:“你的天资很高,只不过修为遇到了瓶颈。”
楚烨的修为应该还停留在他十五岁的时候。
孟昭暗自琢磨了一番,帮忙出起了主意:“你现在的修为还发挥不出名剑山剑法的优势,可以换个思路,不一定非要练这套剑法。”
楚烨简直后悔死了练名剑山的剑法,可一听这话,还是往孟昭看了过来,“我正练到精要之处,不练这个练什么?”
不就是瓶颈吗?谁修炼没个瓶颈?他一定能突破。
孟昭扇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笑道:“一条路走不通的时候就换一条,说不定就茅塞顿开了呢?”
她抬了抬眉毛,觉得这事儿很有干头:“明天我们好好研究一下,创一套你自己的剑法。”
楚烨眨眨眼睛,“我们明天不是要比法术吗?”
“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两日。”孟昭笑着说。
每个门派各有所长,做为原江府地位最尊崇的门派,名剑山最擅长是剑,且剑法以轻灵飘逸著称,与人打斗时也颇带几分美感,很是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