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之内,光线柔和而庄重,永安伯夫人端坐于客位之上,身姿端庄,气质华贵,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一盏茶的功夫悄然流逝,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与期待,她的面容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只是眼眸深处偶尔闪烁的光芒,透露出她即将达到耐心的极限。就在这时,厅外终于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与轻微的交谈,打破了室内的宁静。沈母与沈二婶缓缓步入厅堂,她们的身影在门槛处稍作停顿,似乎是在调整呼吸,整理仪容,而后才优雅地步入,坐到了主位之上。待二人坐定,永安伯夫人目光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开场白。沈母轻轻抬手,理了理衣襟,那动作中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从容,仿佛是在为接下来的话语铺垫。她淡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与矜持:“真是抱歉,让夫人久等了。今日夫人初次登门拜访,我等深知礼数之重,故而特意收拾打扮了一番,以免失了体面,倒是让夫人久等了,实属不该。”言罢,沈母的目光轻轻扫过永安伯夫人,似乎在观察对方的反应,随后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与疏离:“你我两家,历来并无密切往来。今日夫人突然造访,我等心中实感意外。不知夫人此行,究竟有何贵干?愿闻其详。”沈母的言语间,既表达了对永安伯夫人耐心等待的歉意,又不失身份地提出了对来访目的的询问。既显得礼貌周全,又暗含了对这次会面重要性的审视。永昌伯夫人闻言,起先那措辞确乎在唇边徘徊,似是被突如其来的风卷去了方向,一时竟不知如何启齿。然而,她毕竟是个见过世面、深谙交际之道的女子,不过片刻的迟疑,便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满面笑容地绽放开来,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温婉,几分诚挚,仿佛能瞬间消融冬日的寒冰。“沈大夫人,二夫人,许久未见,两位夫人风采依旧,令人好生羡慕。”她先是客套了一句,言语间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敬意与亲近,既不失身份,又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虽说之前我们两家,确如两条平行之线,未曾有过交集,但世间万物,因缘际会,不打不相识,说的便是这等妙缘。昨日,沈世子登门讨要说法,想着或许是我们两家之间,因某些误会而未能坦诚相待。”沈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眼中却闪烁着好奇与探究的光芒,她故作不解地轻轻抬手。道:“哦?这倒是奇了,我沈家向来行事光明磊落,与人为善,却不知我们两家之间,究竟有何误会,能让夫人亲自登门求解?愿闻其详,也好让我们有个明白。”沈二婶亦是附和着,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实则心里很是不满:“大嫂所言极是,我们沈家向来开门迎客,解铃还须系铃人,夫人但说无妨,我们定当洗耳恭听。”永昌伯夫人见状,心中暗自赞许沈家的涵养与气度,同时也更加坚定了此行必能化解误会的决心。她轻轻抿了一口桌上的香茗,润了润嗓子,随即以一种既诚恳又不失威严的语气缓缓道来:“其实,这误会说起来也简单。不过是些市井流言,加之下人间的些许摩擦,被有心之人夸大其词,以至于闹得满城风雨。我深知,沈家乃是世家大族,礼仪之家,最是注重颜面。故而,今日我特地带着诚意而来,希望能与沈家解开误会。”言罢,永昌伯夫人轻轻放下茶杯,目光温柔而坚定,仿佛是在等待着沈家人的回应,又似是在用眼神传递着一份难以言喻的诚意与期待。沈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而略带讥诮的笑意,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哦?原来如此,我倒要听听,是怎样的风言风语,竟能有幸惊扰到我沈家的清净之地?望夫人不吝赐教,详细说明,也好让我和弟妹明了事情的原委。”沈二婶附和:“大嫂所言甚是。”永昌伯夫人闻言,脸色不禁微微一僵,尴尬之色转瞬即逝,随即换上了一副诚恳中带着几分自责的神情。“沈夫人言重了,实则此事关乎世子妃的清誉,实属我管教下人不力之过。起初,我只道是些无稽之谈,略施小惩,意在警示,未曾想这等人竟胆大包天,将谣言散播至外界,酿成了如今难以挽回的影响。对此,我心中有愧,更是痛心疾首故,今日携厚礼前来赔罪。”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接着说道:“昨日,我家老爷从沈世子口中得知此事后,雷霆震怒。即刻将那些造谣生事之人严惩不贷,并已移交大理寺,誓要还世子妃一个公道,也给沈家一个交代。沈母听后,神色依旧淡然,但那双眼眸中却闪着厉色,她轻启朱唇,声音温和而坚定:“原是如此,刚刚来的路上,本夫人还在与弟妹猜测是谁家看我沈家不顺眼。,!或是觉得我沈家好欺负才这般作为,不成想竟是夫人府上。夫人可确定查清楚了?若是不确定,我府上不缺能人,倒是可以帮帮忙。”沈二婶也道:“大嫂说的是,夫人千万不要客气。毕竟,不管是因为什么,总得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知道,我沈家儿郎都不是好惹的,容不得别人随意污蔑我沈府女眷。否则,决不罢休。”永昌伯夫人闻言,连忙欠身行礼,神色恭谨:“两位夫人宽心,此事千真万确,府上已彻查清楚,绝无半点冤枉。造谣之人,皆是平日里被我疏忽管教的下人,他们心怀不轨,仇视世家贵族,不满世子妃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又嫁得良人,想给世子妃添点堵。却害得世子妃清誉受损,实在罪该万死。我府上定会以此为鉴,严加管教,绝不让此类事情再次发生。望大夫人能念在我诚意赔罪的份上,宽恕一二,两家不要有嫌隙。”言罢,她目光诚挚,静候沈母回应。沈母和沈二婶对视一眼,皆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沈母面色骤冷,目光如炬,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今,关于我沈家的谣言,已由我沈家果断出手,彻底平息。既然你此番前来,是带着诚心赔礼的意愿,那么,我沈府便大度一些,不再对此事做过多的追究。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对此类事件可以轻易容忍。”“后续的事宜,就交由夫人你来妥善处理了。我要强调的是,若今后再有关于我儿媳妇一丝一毫的不实传言流出,休怪我沈府不讲情面,严惩不贷。我们沈家的声誉,绝不容许任何污点玷污。且,本夫人丑话说在前面。今日之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日后,若再有任何牵扯到你府上的纷扰,我沈府绝不会像今日这般轻易放过。到时候,你休要怪我沈家人行事不近人情,不讲情面。”沈母的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透露出沈家不容侵犯的尊严和决心。以及,对家人的护短。她的话语不仅是对当前事件的回应,更是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任何挑战的严厉警告。在场之人,无不感受到沈母身上那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和威严。安乐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事情已经平息,便没再多想。:()执手,青丝暮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