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惟眸光流转,手心收紧了:“她跟你没有仇,你们没有任何交集。”
李以乔眉心往里走,盯着唐惟。
“秦熙跟闻锦有过误会,而你在这时候找闻锦,她对你才会产生不满。现在你把温蝉这个角色许给了秦熙,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但我觉得,宋亦泠像温蝉,所以。”她顿了顿,抬头视线撞进李以乔眼里,“求你,别这样。”
李以乔在唐惟的眼睛里看到了晶莹,她被这个眼神罩住了。
纵使血液里压着太多的酸涩,也没办法倾吐出来。
越是这样,情绪里的委屈越是压不住,李以乔默声,去看唐惟握着自己的手腕。
这根纤细白皙的手腕上,原本是有一根镯子的,不过啊,后来换成了带有追踪器的手表。
“你很在乎。”
“因我而起。”
“我不是说这个。”李以乔手腕挣脱出来,“其实我总觉得,你跟宋亦泠很熟。”
唐惟停顿,眸里有异样,对上她的眼睛:“不熟。”
……
是不熟,闻锦翻着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也没想明白。
不熟的人怎么就信任宋亦泠了?
杨诗词也凑近看:“真结婚了?”
闻锦没有说话,合上搁回原位,想了半刻,一个打拐岔开话:“你把地址发给我。”
“嗯?”
“酒店地址,我明天话剧演出完了之后想去找宋亦泠。”
“不准。”毛黎先打断,“明天剧院表演,后天一早要拍广告,一来一去的你睡不睡觉?”
“那我就自己去天桥区找。”闻锦解锁手机屏幕,上超话查看剧组拍摄信息,其中会有路透图能查到大致位置。
杨诗词看看毛黎,这时候说:“我不建议你过去找她,《屠蛟》这部戏对于她来说是个挑战,她没演过这类题材,她一直很难入戏,今天的拍摄也不是很顺利。”
闻锦手指停在屏幕上。
宋亦泠前世到今生的确是没有演过这一类,每一个新题材新人设就是一种挑战。
演员要全身心交给角色,宋亦泠就是毫无保留的那一类。
她记得好像那会儿宋亦泠入戏出不来,也是因为环境的代入,加上前期难以入戏造成的。
“不行,那我更得去看看。”闻锦现在走不开。
毛黎看她态度坚决,于是拿话劝阻:“你俩不是吵架了吗?你这会儿贴上去适得其反,你恋爱谈的少,我有经验。这时候你就不能去。”
杨诗词眉心缓缓皱起,原来宋亦泠脸色那么差,是这么造成的。
闻锦想到吵架的事情,默不作声,宋亦泠说的那些话又像是走马灯闪过脑海。
她们到底要走到哪一步才算数?
杨诗词看出来了,在几秒后,忽然开口:“有时间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
“陵园。”
闻锦从来没有半夜去过陵园,清风徐徐钻头皮肤,变得刺骨又清冷。
后脑勺在车驶进这里时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条路她再熟悉不过了,这里是宋遇的葬地。宋遇喜欢花,陵园外的花圃里种的是白菊。
夜里看不清,隐约只能见到些轮廓。
闻锦每一年都会跟着宋亦泠过来,她们从长阶一直到宋遇的墓碑前都握着手心。
她不知道,杨诗词为什么带她来这儿。
陵园彻夜开着灯,从山下望排列有序,像是独栋老房,忽明忽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