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惟见宋亦泠就是为了别的。
“没什么要说的吗?”李以乔把烟灭了,她抽得犯恶心,大脑里一片混沌,眼皮艰难地抬起来。
宋亦泠见雨停,把伞收了看她一眼,“我提醒过你,但是你记不住,我有底线,你一次次的碰,李以乔,我没有动手打过人,有时候挺想破例的。”
李以乔环抱着双手,呼吸缓慢,随着宋亦泠的音调慢慢对视过去,没有一丝慌张的对视,平静到像是在听飞驰而过的车辆声。
听宋亦泠的意思,似乎是觉得,今天约她们来这儿的,不是唐惟,而是她。
她不屑地瞥一眼,看向马路边,慢慢吐气眼底的情绪发生细微的转变:“宋亦泠,你别跟个小孩一样对我放些狠话,我不是很想听。你第一次见唐惟,跟她说了什么。”
宋亦泠一声嗤笑,放轻了调子:“想知道?那你求我啊。”
李以乔依旧是稳着气息,看不出一点异样,她好像个不为任何过激言语而触动的雕塑,缓缓侧首捕捉宋亦泠那盛气凌人的神色。
“你觉得你赢了?”
“不算?”
李以乔跟着笑了:“你跟闻锦从车祸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我看身边的助也换成了练家子,怎么?这是怕谁做点什么?要真想做点什么,她今天也不能顺利的离开。”
宋亦泠不说话,沉默了几秒后说:“我不想跟你再有任何往来,你这样的人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活该,你跟唐惟的婚姻怎么来的你知道,所以你在乎她跟我说了什么你不知道的,因为她什么话都不跟你讲,而你,站这儿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平衡。”
话撂完,宋亦泠也不准备多呆,她转身走,完全没注意到,李以乔脸色轻微发生了变化,站在原地视线恍惚,又努力镇定地抬起来。
“我要的平衡,这几句话还不够,都在一个圈子打转,有时候脑子聪明点,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又能确定你天天看得着闻锦?”
李以乔的声音钻进宋亦泠耳廓。
宋亦泠血液里的火气宛如压不住了,转过身,吸气,双眼含冰捏紧了伞柄,意思很明显了,这是要动她的底线。
看到宋亦泠生气,李以乔内心的波动终于平复了,淡定一笑侧身准备走,跨出一步手腕被捏住,抬起头一股力量推着她,后背撞在路灯上,本就不受力的双膝瞬间软了,脚撑不住往后倒。
“你干什么!”
李以乔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捂住后腰,腰上一阵疼,额头起了冷汗。
宋亦泠的声音随即传来。
“那你试试。”
宋亦泠站在台阶上睨着她,长这么大没动过手,今天破例了。李以乔扶着路灯要起身,膝盖上痛感不减,按照她的脾气想起来还手,但她站不起来。
这双膝昨夜跪了一夜,加上在百里巷跑那一遭,现在已经动弹不得。
这时候,唐惟和郑礼雪不知道怎么从里边出来了,直奔着这边,宋亦泠多的话没有说,也不跟唐惟和郑礼雪打照面。
心口起伏撑开黑伞,一边打闻锦的电话,一边跨进车里。
电话在上车那一刻接通了:“在哪儿?我来接你。”
闻锦:“结束啦?”
“结束了。”宋亦泠看后视镜倒车,余光似乎瞥到前头有人影,没注意继续干自己的。
“我把地址发你,蟹黄面吃吗?我给你打包一份。”
“好。”宋亦泠也没有拒绝,挂断电话把车驶出停车位,这时候车前面站了一个人,郑礼雪。
宋亦泠踩紧刹车静静看着郑礼雪,唐惟去扶李以乔了,很明显李以乔这时候的脸上都是克制的火气。
宋亦泠也不跟郑礼雪说话,拐方向盘绕开,一脚油门轰出去。
随着一股风疾驰而过,李以乔扶着路灯站起来,目光跟着车尾灯看。
唐惟仅仅只是将她搀起来便把手收回去了,而李以乔手心的伤口不难被发现,她看几眼后想问,把话咽回去。
安澜也是这时候回来的,提着薄荷冰沙快速跑来,看李以乔沾了泥水的裤子,眉心紧紧挤在一起:“怎么了?”
李以乔也没有说话,从她手里把薄荷冰沙拿过来。
郑礼雪在几米开外的地方看着,眼眸沉了几分,还是安澜使眼色,才跟着走远。
在门口的阶梯上等着。
唐惟抬起头,那双眼眸仿佛下一秒就要浸出水来:“怎么回事?她为什么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