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画就是宫锦的画,一幅黑白水墨,似云似水又似雾。
沈佑嘉摸着?下?巴笑?了,看向宫锦:“一看就是你画的。”
宫锦面色不改道:“你的画也很有你的风格。”
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给出对方?的画画风格。
“直白。”
“隐晦。”
严开丞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出手机,看着?沈佑嘉和宫锦道:“抱歉,接个?电话。”
沈佑嘉给他指了个?方?向:“那?里有个?院子。”
“好。”
宫锦留意到沈佑嘉粘在严开丞身上的目光,淡淡道:“你没看出你这位朋友对画展不感兴趣吗?”
“看出来了。”沈佑嘉无奈一笑?,眸中闪动着?不易察觉的纵容:“看了半天才问一句画卖不卖,感觉到他很无聊了。”
“他就是你说过……性恋?”宫锦问。
沈佑嘉不语,半晌才慢条斯理地问:“很明显?”
宫锦挪开目光,听不出情绪道:“我见过你很多样子,唯独没见过你小?心翼翼的样子,托他的福,刚才见了。”
那?种怕对方?无聊,尽力把?一幅幅画讲解的很生动的样子。
宫锦见过沈佑嘉的不可?一世和不以为意,见过他的张扬明亮和自由嚣张,见过他的阴阳怪气和尖酸刻薄,直到刚才他才发现?,原来沈佑嘉也会在意别人的心情。
沈佑嘉被?噎住了,当即反驳:“谁小?心翼翼了?主要是他不知道,我给他说明白,省得他不停地问。”
“他有不停地问吗?”宫锦挑眉问。
“还不是因为我一直在跟他讲解?”沈佑嘉理所应当道,“他听明白了,自然就不问了,其?实他平时?话可?多了。”
宫锦沉吟:“看不出来。”
沈佑嘉迈开步子,往前走:“你当然看不出来了,诶?你不是一直想看那?幅《伊甸园》吗?改天我找出来给你看。”
宫锦已经猜出来了:“那?幅画,之前一直在严先生那?里?”
“啊,当时……沈佑嘉顿了下?,还是云淡风轻地说了出来:“当时?我也参加了一个?比赛,但没获奖,画被?退了回来,我那?时?还是艺人,自己的事?一团乱麻,没心情处理那?幅画,应该是被?开丞收起来了,回头我找找。”
宫锦慢条斯理地应了一声,片刻后,又道:“你当时?选择做艺人,是为了他?”
沈佑嘉不疾不徐地走着?,“为什么这么说?就不能是他强制我留下?吗?”他语调微扬。
宫锦淡笑?着?摇了下?头:“看起来不像。”
沈佑嘉悠悠回应:“也对,我可?不是能被?随便强制的。”
“不是。”宫锦纠正他:“是那?一位看起来不像是会强迫人的。”
“哦?”
宫锦中肯评价:“他看起来像是性冷淡。”
沈佑嘉微微眯眼,脑海里浮现?出一些不冷淡的画面,他微挑起眉梢,缓慢地点了下?头:“Wel……
宫锦又道:“还有一点,你发现?了吗?”
沈佑嘉不明所以地问:“什么?”
“我以前就发现?了,你的所有作品中都掺杂着?一种对某人的情感。”宫锦盯着?那?幅玫瑰湾,说:“《喧嚣》中有思念,《沙砾》中有埋怨,《虫》中有自闭等等,包括面前的这幅玫瑰湾,过于美化的色……是在诱惑着?谁。”
沈佑嘉:“……”
“从事?创作的人心中都会有个?支点。”宫锦看向沈佑嘉:“你的支点是什么?”
提起创作理念和表达情感这类理论,沈佑嘉就头大,老实说他是行动派,并非理论派,于是他不怎么走心地反问:“那?你的支点呢?”
“我喜欢画画,想表达我眼中的东西,为了画画我可?以放弃一切,这就是我的支点。”
宫锦说:“我曾经由于不想画垃圾才从事?设计工作,也算是缘分,后来是你点醒我别过于追求个?人特色,可?以说没有你点醒我,我也不会打破常规,所以,即使是无心插柳,也得谢谢你,让我重新成荫。”
沈佑嘉道:“就算没有我,你也会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