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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7页)

有时候甚至能用上御用的澡豆,吃到最新鲜的河豚,沈盈缺都有些受宠若惊,召开槐序询问,他只道是地方官员和百姓对百草堂的一点心意,望郡主莫要嫌弃。

沈盈缺心情复杂,倒也不好再说什么。

就这般又紧赶慢赶地走了五天,眼看就要顺利进入宣城地界,和建康隔水相望,入城的一座渡桥却断了,不得再往前。

问渡口旁边的渔民缘故,他们也不甚清楚,只说这桥前两天还好好的,不知怎么就成了这样,没准是到了汛期,河水暴涨,半夜将它冲断。毕竟是座老桥,铁锁和木板都有些年头,会出事也不奇怪。

再问有没有船只可以渡河,他们又都摇头,说汛期水流湍急,他们这些老船工都不敢贸贸然下水,更何况载这么多人。

说来说去,还是只能等桥修好。

沈盈缺立刻命人拿自己的郡主令牌,去问当地的县丞。县丞领着人匆匆赶来,又是哈腰,又是赔罪,把责任都往自个儿身上揽,指天起誓,最多十天,这座渡桥一定能修好。

沈盈缺心中焦急,看着这张朴实的笑脸,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催他们动作快些。

县丞无不应好,为表诚意,还当场取来笔墨,将沈盈缺要传之事写下来,当着她的面放入竹筒封上蜡,用官方驿马加急送往建康。怕沈盈缺住得不习惯,还主动让出自己祖上在城郊的一座庭院,供她下榻,衣食条件也都按照都城士族的标准配备,可谓无微不至。

也不知是不是这位县丞安排的,在宣城落脚的第一天,沈盈缺就接到了当地士绅富户家的女眷慕名送来的拜帖,邀她宴饮。

沈盈缺推了一天,第二天又会有更多的帖子递到她面前,花样也从寻常宴饮扩大到吟诗、赏花、看鞠球等,反倒没人再跟她提过修桥之事。

沈盈缺特特派人去打听,得来的也只有两个字:快了。

第三天,沈盈缺提出亲自去渡口督工,县丞又踩着谢公屐“噔噔”跑过来劝,说渡口上都是扬尘飞屑,危险非常,郡主千金之躯,万一有个好歹,叫他如何跟陛下交代,如何跟死去的征北将军和月夫人交代。哭天抹泪又是一顿磕头,生生把沈盈缺才刚迈出门槛的脚,又磕回屋子里。

然后又是如法炮制的各种宴饮诗会,把沈盈缺“照顾”得再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虑其他。

第四天,庭院附近更是多出一拨暗卫,个个身强体壮,面色善茬,沈盈缺一个都不认识,槐序却笑着安抚她说:“郡主放心,都是咱们百草堂自己的兄弟,平日只在暗处做事,不曾在郡主面前露面,郡主才认不出来。这回也是发生了纵火那样的大事,王爷派来的黑甲卫和咱们自己人都受了重创,才不得不将他们调到明处,保护郡主。郡主若不喜欢,就拿他们当空气便是,不用刻意放在心上。”

到了第五天,新雨初霁,四更,丁夜,天色黑得像打翻的浓墨,伸手不见五指。

正是宣城百姓睡意最浓的时候,沈盈缺睁开眼,就着廊下灯笼透进来的一点朦胧光线,起身下床,拿上藏在被窝里的包袱,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前,推门出去。

步子才刚迈出去,就被院子里跪着的两道人影惊住。

枝头未风干的雨水,将一簇簇才吐苞的木樨花压得低了,如同两人被压低的头颅。

正是奉她命等在此处的秋姜和白露。

而她们身旁,槐序正负手遥望浓云后头的一团朦胧月光,轻声感叹:“才四更天,郡主就要起来折腾,你若是能安分些,能给属下少添多少麻烦。”

月影晦暗,他修长的身躯在草地上留下了一道狭长深邃的影子。覆着傩面的脸庞缓缓转过来,带动面具边缘的几簇银环“叮当”脆响,银光烁动间,面具绘纹狰狞可见。

沈盈缺不由眯起眼。

从前世到今生,她对这个人,这张面具,都再熟悉不过,无论发生什么,她哪怕怀疑是自己出问题了,也不会对这个动半点疑心,直到这回,他拿修桥之事反复敷衍自己,她才彻底没了自欺欺人的理由。

“倘若你真是我属下,自然不会有这种烦恼。”

沈盈缺无不讥讽地怼回去,许是终于撕破脸,再也不用伪装试探,她彻底放松下来,随手将包袱往地板上一丢,便端端正正跽坐下来,朝面前戴着面具的男子倨傲一笑。

“槐序学了一辈子易容术,应当也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易容伪装的一天。那日我真不该派夷则随广陵王去会稽郡,否则以他对自家兄长的熟悉,如何轮得到你这么一个西贝货,在这里作威作福?”

“哦,不。应该把目光再往前放一些,放到那日我派槐序去执行格杀令的时候。倘若那晚我就提高警觉,哪还有现在这些麻烦。”

“我说得可对?北夏五皇子,拓跋夔。”

第34章东阳之行(三)

此言一出,秋姜和白露俱都瞠目结舌,不敢相信。

——她们的确是感觉到最近的日子不对劲,也从沈盈缺的叮嘱中听出来,他们中间应当混入了奸细。可她们把所有人都猜了一遍,都没往槐序身上想。毕竟槐序可是世间少有的易容高手,哪有千年养鹰的人,会被鹰啄了眼的?

可那位面具人却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眼里还真露出赞赏的目光,抬手缓缓摘下脸上那张傩神面具,朝她们倨傲一笑。

月亮从云层后头透出些许光芒,将他的面容粗略描绘在夜色中。蜜色的肌肤,鹰隼般的深目,高挺的鹰钩鼻,与南朝人截然不同的野性俊美,在他身上完全体现。左眼下方的一道蜈蚣疤,更是把这种野性难驯勾勒得淋漓尽致。

的确是张胡人的面孔!

秋姜和白露几乎炸了毛,一想起这些天,她们一直都在跟这么一个陌生胡人有说有笑,她们就浑身难受,胃里作呕。

沈盈缺也下意识握紧自己的手。

错不了。

前世就是这张脸,在她心里投下不小的阴影,折磨着她在王庭的每一个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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