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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17页)

沈盈缺从他怀里仰起脑袋,看了他半晌,也笑,“忌浮说得对。时辰不早了,我们快下去用晚膳吧,别让他们久等。”

说完便拉起萧妄的手,t?蹦蹦跳跳下山去,转身背对他时,眼里的明光倏尔冷淡大半。

当天夜里,沈盈缺回到“是昔流芳”,便将身边几个得力的暗卫统统唤来,悄悄嘱咐一番。待人都散去,月上中天,她仍倚靠着曲木抱腰,捏拳不能入眠。

密信之事真假难辨,整整两世,她也只在荀皇后口中听到些许风声,连天禧帝都不知道。她故意将信这事坐实,无关人士听完,第一反应应该都是吃惊,甚至质疑这封信的存在,可萧妄这么个多疑之人,却是接受得十分坦然,一点怀疑的意向也无。

要么他和荀皇后一样,是事后查到了这些,要么他就当真见过这封信。

若是前者倒也没什么,若是后者……

沈盈缺猛地吹了灯,爬上床榻,深深钻入被窝,不敢往下想。夜风撞得门牖“呼啦”作响,她的心似也被长风贯透,疼得“滋滋”发麻。

梦境袭来,光怪陆离,时而是六年前落凤城那场大火,烧得阖城凄惨如炼狱,时而是萧妄欺在她身上,蛮横张牙撕咬,言辞随他起伏的动作和飘拂的红帐阵阵剐过她耳畔,每一个字都狠戾如刀:“沈盈缺,你当真以为朕非你不可吗?”

她挣扎着推开他,奋力往帐子外头跑,却被黑暗中幽幽伸出来的铁索,霍然锁住她双手双脚。周围的旖旎红帐也随之化作四堵高大围墙,将她牢牢困住。

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能一日一日在里头挣扎,枯萎。

一个穿绛色衣裳的陌生内侍甩着拂尘从暗处走来,将一盏白瓷杯放在她面前铺满腐臭稻草的地面上,皮笑肉不笑地对她说:“沈小主在宫里行厌胜之术,谋害颂娘子,陛下震怒非常,特赐小主鸩酒一杯,命小主以死谢罪。”

“颂娘子是陛下的嫡亲表妹,与陛下自幼一块长大,又曾多次舍身护驾,陛下待她便如天上明月,半点磕碰不得。若不是小主这一年来伴驾有功,陛下定是要将小主凌迟处死,哪里还能留一个全尸?眼下如此宽宏大量,小主可千万要记得陛下的好,去了那边,也别忘了为陛下多多祈福,还陛下这份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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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是颂娘子的封后大典,宫里宫外且有得忙呢。奴婢就不耽误彼此时间,这就送小主上路。”

烈酒“哗哗”灌入她口鼻,宛如火龙顺着喉咙一路烧至肺腑。

沈盈缺拼命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浑身抽搐,头脚缩在一起,在满是虫鼠爬绕的腐草败稻中,痛苦地扭成一张牵机,直到最后咽气,都没能喊出一声“冤枉”。

沈盈缺霍然睁开眼,从梦中惊醒。

第50章颂家

五日过后,大军开拔。

天禧帝在宣阳门外点将,萧妄御马在军前聆听,三军齐默,旌旗招展。正午的阳光透过云翳烈烈照下,映得寒甲粼粼生光,放眼望去,宛如一片玄黑的海洋,根本望不到边。

白露揉着后颈从车窗外缩回脑袋,兴奋地比手画脚,“乖乖,这人可真多啊,陛下、宫里的娘娘,还有满朝文武,不管世家还是寒门,几乎都来了。把道两边围得跟铁桶一样,长亭茶肆里头都快站不下,树上都挂了好几个。”

秋姜被她这奇妙的形容无语到,摇摇头,一面给沈盈缺沏茶,一面替她解释:“是大家没地方站,爬到树上瞧热闹。这次点兵礼,陛下特许城中普通百姓一道观看,大家抢不到好位置,又不想就这么错过,便都爬到树顶上瞧,把长亭外那棵百年老榕都压矮一截。不是有人想不开,挑这时候到树上上吊。”

边说边斜了白露一眼。

白露讪讪吐了下舌,摆手道:“嗐,都一个意思,一个意思,何必计较这么细?小心以后嫁人,把你夫家计较成呆子,连吃饭喝水都不敢张口,要你亲自喂。”@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秋姜面无表情地举起茶壶,壶嘴怼到她额前,“信不信我现在就喂你一脑门热汤,把你先烫成呆子。”

白露连忙抱拳讨饶,挽着她的手嘻嘻笑笑,和她闹成一片。

沈盈缺也忍不住抿唇低笑,跟着一道转目望向窗外。

为了不影响点将礼,她特地让槐序将马车停在离城门最远的墙根底下,透过车帘缝隙,只能勉强看到萧妄立马横槊的深色剪影,辨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听车外那些小女娘们压抑不住的阵阵惊呼声,她也能想象到,他此刻立马横槊、意气风发的英武模样。

白露凑过来挤眉弄眼,“郡主要不要去前头看看?鸣雨就在这附近,奴婢去同他说一声,他保证能给郡主找一个最佳位置,让郡主看得清清楚楚。”

——自打从信安郡回来,她和萧妄之间的事,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莫说秋姜白露这些近身之人,连天禧帝都觉察出猫腻,时不时派人上山,旁敲侧击地打听她要不要赐婚。要不是有萧妄在前头挡着,眼下都城里头谈论最厉害的,就不是北伐羯人之事,而是她和萧妄的各种风月流言,以及各世家贵女对她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暗杀手段……

这时候堂而皇之让她去找鸣雨开后门,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沈盈缺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况且现在她也没这心情。

那日从宫里回来,言语上简单试探过萧妄,她内心便再也没办法平静下来。即便清楚在没有拿到实证之前,一切说法都只能是无端构陷,但她确实没办法像之前那样和萧妄亲密无间。

加之还有那个诡异的梦……

她明明没有经历过,可梦中关在牢房里的痛苦无助,吃下毒酒时的愤恨绝望,就像刀子刻在她骨血里一般深刻,光是回想,就叫她心头酸涩,痛不欲生。

仿佛根本不是梦,而是一段时光掩埋在她身体深处的记忆。

可是为什么?

她和萧妄何时这般亲热过,萧妄又何时成了皇帝?还有那位生面孔内侍,看衣制,怎么也是个一等宦臣,能在御前说得上话,可凭她两世入宫的经验,御前从来没有这样一号人物,到底是谁?还有什么颂娘子,那又是谁,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为何又要行厌胜之术害她?

种种疑惑在脑海中不断盘旋,最后生了根,发了芽,哪怕她不刻意去想,那个真实到令她窒息的梦,也会如鬼魅一般不断纠缠在她心头,以至于现在,她连萧妄都不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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