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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第10页)

他健硕的身躯在灯影里无限放大,宛如庙宇里供奉的怒目金刚,凶煞而威压。

沈盈缺被团团笼罩其中,宛如被恶狼逼进死角的幼兔,惊恐得几乎不能呼吸,双脚迈着碎步本能地往后退,却被他攥住手腕,一把拽上前,小腿“咚”的一声重重撞在硬木阶沿上,疼得她皱眉轻“嘶”,眼尾瞬间逼出泪光。

萧妄的心霎时跟着拧紧,下意识就要弯腰去检查她腿是不是撞青了,转念想起她刚才说过的锥心之语,又咬紧腮帮,强自调开视线,“沈盈缺,究竟是我相信别人,多过相信你,还是你从来不曾信任于我,你当真不知道吗?”

沈盈缺咬牙将眼底疼出的泪水憋回去。

她从来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哪怕前世落得遍体鳞伤,也要在临死前从敌人身上撕咬下一块肉。眼下受了这般委屈,她如何能忍?

不管对面是谁,她张口就刺,不往人心口上扎刀不算完,“知道啊,怎么不知道。自然是广陵王殿下信任别人,远远多过信任我,否则那晚在小书斋,王爷为何要岔开话题,不让我知道,你左颈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萧妄一下噎住。

颈上那道尘封十多年的旧伤,仿佛在一瞬间被一把无形的利刃刺中,痛得他身形摇晃,险些站不住。

沈盈缺揪住他眼中的躲闪,嘴角笑意放大,有种终于抓到对方把柄的制胜喜悦,可笑着笑着,又不禁透出几分两败俱伤的悲凉:“其实没什么好争的,我们根本就是一类人。”

——嘴里说着要推心置腹,说着要亲密无间,两不相疑,却比谁都要戒备对方。

这样的人,真的能做一对爱t?侣,相守一生吗?

沈盈缺头一回对他们的未来如此迷惘。

萧妄僵硬地松开她的手,也难得说不出话。

长风呼啸,吹乱一地昏晦的光。

两人的影子平行横落在红木地板上,也变得摇摆不定,仿佛两只行驶在不同海域的小船,无论怎样努力,都不可能靠近。

“哗啦”一声大雨降下,迷糊了所有光影的分界,整座小院陷入一片混沌,终于不用再介意,到底谁的影子,颤抖得更加可怜。

*

接下来几天,萧妄就镇按照他之前留下的话,老老实实宿在营地,为北伐做准备,没再因任何特殊情况,回过别院。

嘲风和鸣雨也未再到别院递过话。

虽知这是萧妄作为主帅应尽之事,可结合那夜的两人的争吵,秋姜几人心里仍旧惴惴,时不时就派人去打听萧妄的消息,隔三岔五还要以沈盈缺的名义,去大营送点东西,譬如点心衣物什么的。

可不是被底下的将士婉言挡回来,就是东西顺利送出去,但没见到人。

足可见两人那日闹得有多僵。

消息传到颂家,那些本就不看好沈盈缺的人,便跟着蠢蠢欲动。

客气些的,至多私底下议论两句,不会跟她撕破脸;不客气的,就直接当着沈盈缺的面,询问她和萧妄到底怎么了;更有像颂庆年那样不客气的,直接就跟她挑明,说她和萧妄本就不合适,若是二人婚约难以再维系,就直说,不必有任何顾虑,他们不会趁机疏远于她,还会站出来帮她另觅姻缘,免叫她错过花嫁之年。

沈盈缺起初看在阿父和豫章王往日的交情上,还愿意微笑着虚与委蛇两句,日子久了,也不胜其扰,索性称病窝在房中,谁也不见。

直到月末才重新在众人面前露面。

——只因这日是萧妄父亲的冥诞。

萧妄也选择在这天歃血祭旗,代应天军一众将士,向京口的父老乡亲宣布北伐已准备就绪,明日就要正式出发。

城门口一通复杂的祭天仪式后,众人回颂家主宅赴饯行宴。萧妄随颂祈年一道留在前堂宴客,沈盈缺则跟着吴氏和颂惜君去往后院花厅招待女客。

此番北伐,颂庆年也在出征的名单中,担任的还是萧妄的左前锋。

虽说他也是身经百战,建功无数,颇为羯人所忌惮,但战场上刀剑无眼,随便一个“万一”,都能叫人有去无回,吴氏心里难免担忧,主持宴席都有些心不在焉。

“也不知怎的,最近我这右眼皮老是跳,总感觉这次北伐会有坏事发生,夜里都睡不好觉。会不会这次真因为那波新应军没来,害咱们吃个大亏?”

宴席间隙,吴氏拍着心窝,和颂惜君大吐苦水,一双愁眉始终不展。

——新应军,就是天禧帝凭借度田案和瘟疫案,从各世家手里收缴来部曲,重新编制而成的兵马,只听命于天禧帝本人。

因其中大部分人都来自荀家军和秋家军,作战经验丰富,经过天禧帝一番融合训练后,战力已然不逊应天军。

北伐如此重要之事,天禧帝自是要派他们一道出征,为大乾更添一番胜算。

萧妄他们在制定北伐战术时,也将他们的战力统筹进去。

岂料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新应军出征后两日,先前被天禧帝拉下马的几家士族,欲趁朝廷将全部精力都投身到北伐大业之际,纠集手中残余势力,偷袭都城,来个“擒贼先擒王”。

若不是新应军及时回防,他们还真就要得逞。

为保后方心脏要地平安,天禧帝只得临时改变主意,将新应军留下拱卫都城,北伐之事则全权交由应天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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