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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师徒

收徒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邬九思从前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眼下倒是忽地有了回答的资格——事实上,直到几天之前,他都觉得此次师叔的一番设计会落空。这也无妨,从一开始,邬九思就知道身旁亲朋们对自己徒弟的另一重期待。因此,对那个尚未真正出现、只露出一个模糊身影的后辈,他心头总有一点若有若无的愧疚。

哪有人愿意作为旁人的替代品存在呢?是,他自然是与郁青不同的。可说到底,师叔还是希望自己少想起些从前的道侣,这才有了如此提议。

抱着这样心思去找人,不怪大多后辈同样怀有不同心思。邬九思对此看得淡然,至多是在陈禾婉拒自己时觉得遗憾。他是当真觉得与对方相处不错,作为家大业大、不差法器的人,也愿意送出些东西成全这段缘分。奈何对方不应,邬九思便只能落下一声叹息。

谁能想到,事情竟峰回路转了呢?

那日清晨,忽有值守弟子来报,说陈禾过来找他。邬九思听过这话,心中已有预感。再见了人,果然见对方露出踟蹰模样,不好意思地朝自己笑笑,说:“真人,我也觉得这么做不好。但若是当真走了,我肯定会后悔的。”

邬九思定定看着对方,看着青年的面皮上浮起薄薄红色,而后他道:“无妨的。”笑了笑,“陈小友,你想讲什么?”

“就是,”青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忽地爽利起来,大声和邬九思讲:“我现在说其实还是想当您的徒弟,还来得及吗?”

他话音落下,连手指都有些绷紧。邬九思将这一切细节收入眼中,还是很从容,说:“来得及啊。”

——作为陈小友日后的师尊,就不要让人看出,其实自己也有那么一两分难为情了吧?

他大约是做到了。往后陈小友脸上全是喜悦惊叹,半分没有对邬九思表现的好奇探究。两人相对,一时竟是谁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最后还是青年脾气更活泼些,虽是磕磕绊绊,却到底朝邬九思问了出来:“师尊——我可以叫您师尊了吗?”

邬九思这才顺顺当当地接了下去,道:“还是过些时候。”

“唔。”青年眨巴眼睛。某个刹那,邬九思心头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他的心脏狠狠地揪了一下,怪异滋味眼看便要像是涟漪一样散开。可紧接着,青年又是一笑,眉眼弯起、开朗肆意,说:“好呀,我听师尊安排。”

原先那点奇异滋味迅速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头被什么暖烘烘的东西照到,于是整个人都开始安宁和煦的感觉。一瞬间,邬九思心头已经闪过许多画面。自己悉心教导徒弟,徒弟在后头的宗门大比、乃至更多场合声名鹊起……他也笑了起来,先玩笑了一句:“不是说‘听安排’么?怎么这就直接叫起来了。”语毕,看着青年“呀”过一声,眉目之间闪过些许仿佛懊恼的神色,邬九思又说:“罢了。总归你我说好,事情便定了下来。这样,你先回去收拾收拾,将行李直接带到太清峰来。”

青年认真点头,邬九思又记起什么:“对了,你是不是还有一只灵宠?”

青年再点头。这些信息,他进到天一宗的时候都曾经登记过,此刻自然也不会意外于邬九思竟知道这点。

“给你一枚令牌,”邬九思沉吟,“它也有一个副令。虽然仪式还没办,可你们自此以后都算是太清峰的人了。”

青年听着,开开心心应下一个“好”字。

以上是收徒之前的事。往后未过多久,就是新徒弟给邬九思敬茶、两人在无数见证之下真正缔结关系。

虽然知道不该,可看着青年在自己面前叩头的时候,邬九思的目光到底往身侧浅浅挪去。紧接着,他便意识到,自己身边并没有一个会和他一起接受后辈之礼的人在了。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并不流露分毫多余情绪。一路安安稳稳地来到礼成时刻,他送了自己这些日子新找金峰主请来的灵刀,其余人也各自拿出礼物赠给后辈。青年仿佛被眼前家事弄懵,又露出几分局促来。有了大伙儿的鼓励,他才再笑一笑,将东西收下,又很郑重地承诺:“袁掌门,诸位师伯,还有小师叔,”把在场的人都叫了一圈儿,“我一定会好好孝敬师尊的。”

大伙儿一起笑了,孔连泉更是直言:“哈哈,我们也算是你的长辈,照顾你些是应当的。”又和周围人挤眼睛,虽然他没说什么,邬九思却能领会到这小师弟的意思:“看吧,这徒弟选得就是比原先那白眼狼强上许多。”

邬九思心想,不是的,我的徒弟没必要去与无关之人比较。

因这份念头,后面他为徒儿挑选功法的时候便格外仔细了些。先是花了些时候细细就观察过青年原先的功法路数,这才缓缓做出决断。

“也是巧了,”邬九思和对方分析,“你这路数,其实是和我父亲——也就是你师祖流传下来的刀法有几分相似的。也寻常,他老人家的《戎机刀法》说是不对外授,可这么多年下来,总有人看过之后学会了一分两分。再加上些自己的东西,可不就是成了一份传承?”

此类事时有发生,邬九思甚至不会太过意外。倒是他的徒弟,还是太年轻、面皮薄,听到这儿,脸上又露出几分紧张来。

这样的态度,让邬九思对他又多了几分怜惜,后面说话做事都考虑更多。连身旁熟悉些的值守弟子都说,他可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上心的时候。

是这样么?邬九思的思绪稍稍偏过一些,明知不好,却还是冒出了“难道正是因为我从前其实并不……阿青这才要远去”的心思。

这实在不是好事,邬九思是想要自己消化的,偏偏他的徒弟实在敏锐了些。见他沉默,便问:“师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说话间,手上也没有停下。邬九思平日喝惯了的灵茶,不知何时已经全部成了他亲手冲泡。不单单如此,还有他洞府当中调节温度的灵阵,也被青年从值守弟子哪儿问过关窍、接过处理权。还有邬九思平日穿的法衣、用的各样配饰,不知不觉,全部成了徒弟一手打点。

邬九思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徒弟手上的茶壶还没放下。他目光落在倾落的蓬山仙露上,接着视线抬起,顺着青年的动作去看对方的面容。很认真、仔细,仿佛为邬九思做这些便是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事情。这让邬九思半是窝心,半是动容,缓缓回答:“是有些多余的念头,不过而今已经没事了。”

“多余?”徒弟有些疑问,邬九思却没有细说的心思。他把话题重新拉回来,开始与徒弟分说,“既然你的功法路数原先就与《戎机刀法》有关,如今换来也不是什么难事。麻烦的是心法,你虽然只是筑基,不像金丹往上那样更换心法不易,却毕竟已经打了底子。不过,《太清诀》到底上乘些,若想走得更远,还是得要换的。”

徒弟歪了歪脑袋,问他:“师尊,你修习的也是《太清诀》么?”

邬九思颔首:“自然。”说过这话,却是一顿。

他对徒弟的要求是勿要欺瞒,这么说来,自己也该做到同样的事。也是因着这样心思,邬九思前面才道了那句“多余”,而不是简简单单说一句“无事”。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另一门功法。”

邬九思道。话音落下,果真看到徒弟露出惊讶模样,朝自己问:“另一门?师尊,这心法还能同修两种么?”

邬九思细细回答:“寻常情况下自是不能,只是我那另一门心法还是有些特殊。我原先也没料到,是后头才察觉,两门心法竟然不会相互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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