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对方种种变化
‘昏君真心悔过,这可能嚒?’
心如墙垣破开裂口,撷光将入,遭小莫子探头隔断:“公子,再不喝药真要凉了。”
周祁紧背过身,将眼尾的余痕抹去,收拾好形象才准人进。
“常日跟着我那两个小奴在何处?”
“他们”小莫子准备端碗的动作一顿,眼飘忽道:“该还未醒,等您喝完药奴才去瞧瞧?”
窗牖关着,周祁看不到外头天色,问小莫子早晚,听闻申时将过,讶然生疑。
回想昨夜进屋后便没了意识,猜是褚君陵搞的鬼,再看原本放香炉的位置空空如也,顿生肯定。
更怕昏君昨日回殿后反悔,暗中罚周一和小顺子,推开小莫子端来的药,直说自个无功无绩,不敢白受君王恩惠。
“这您不喝哪成?”不喝圣上得罚他。
且瞧周祁神态便知他是惮苦,还好心找个借口糊弄。
更知对方不肯苦嘴,苦的便是自己这身皮肉,有胥春和桂忠前车之鉴,怕也落得同等下场,一张脸焦透:“您且当是行善积德,救奴才一难。”
周祁不为所动。
“您若是不放心那二人,奴才这就托人去给您叫,没醒给您抬来都成,这药皇上下了死令,您不能不喝啊。”
想套的话套到,知晓两人确实无事,担忧落下,瞧小莫子满头急汗,念不枉害无辜,也防昏君打罚上瘾,过时又换个不相识的奴才过来,前症未癒,见多生人总不自在:“药递给我。”
“诶?”,“诶!”
小莫子忙呈过,嘴上不忘道谢。
颦首饮尽,舌头涩得发麻,让褚君陵损人法子惹恼,加之昨夜之事,笃定昏君在香炉中下有迷药,虽不清楚对方目的,该警惕得警惕:“回去告诉昏君,打今日起,香和药食尽不必送来。”
…
小莫子一走,周一和小顺子不久就到,双双嘟囔今日撞邪。
“昨日也没觉困,竟睡了整日。”
见周祁系衣下榻,赶上前伺候,打理到颈间衣襟一愣:“昨夜不是点了香嚒?”
“怎么?”
“也没什么”指指周祁脖颈红印:“您被蚊子咬了。”
印子瞧着还挺大。
梳发时见耳根也有,再是后颈,细数还不少。
“那香也忒崴了。”
’莫不是皇帝将招蚊子的药混进炉子,蒙说成驱蚊的,故意整他家少爷。‘再瞅周祁被咬得实在严重,尤其是后劲遭头发盖住的地方,印子一个比一个清晰,近不忍睹,心疼地凑近吹了吹:“偏殿连蚊子都要毒些,整片后颈都叮红了。”
小心抬手按了按,问周祁痛不痛。
痛没觉得,倒是被周一吹得有些痒:“有这么夸张?“
“可不嚒。”周一愁着脸,拿指节量量包痕大小,朝周祁比划:“这么大个,早知偏殿的蚊子如此咬人,昨夜就该留下来给您扇扇子。”
周祁也蹙眉。
这般大小远不是蚊子能咬出来的。
况位置还隐蔽,哪个蚊子傻的放着明处的血不吸,专往他颈窝发堆里钻。
周一对此也奇怪:“难不成是这个地方血要甜些?”
玩笑偏殿的蚊子挑食,与小顺子你一言我一语,净没注意周祁冷下来的脸色。
’蚊子不挑食,人倒会挑地方。‘
起身到镜前,费力偏着脖子查看,待瞥到颈侧某处,心头答案得以证实,脸不由得更沉。
可算晓得褚君陵迷晕他是为甚。
借他昏睡亵他的身,顶好的‘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