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狠都该。”褚君陵不知从哪变出根贯绳,拿过周祁手中虎符绑好,再系回他手腕上:“只当戴个手串,实在负担便想这是你父亲的东西,算他送你作生辰礼物。”
周祁又心想阵什么,竟真收下。
事后睡了阵,入夜才醒,醒即见奴才传膳进殿,昏君却没在。
狐疑招胥春来问,听是褚君陵去了长楽宫陪景南用膳,又叫自己不必等他,思绪几转,草草吃几口饭菜,紧着奴才备热水来。
沐浴过忘备酒,正欲唤人去取,恰看褚君陵拿壶酒回殿,误以为他也是为那事,经上回房事阴影虽少些,紧张但难免,不由欲盖弥彰:“皇上拿的什么?”
褚君陵坦道是合卺酒:“洞房花烛夜,总要喝交杯酒。”即看周祁头发湿着,挥退帮他擦拭的奴才,使内力烘干,后看眼下才近戌时:“怎么这时候沐浴?”
周祁就看他明知顾问。
“晚膳可用了?”褚君陵莫名得个冷眼,还当对方是醋他去找景南,于是抱人哄道:“朕的错,往后只陪你。”
又遭次瞪。
褚君陵:“??”
看周祁坐去床上,当他气得这就要歇息,遣退在场奴才,又以为他醋得不轻,跟坐到床头,等见着枕下虚藏着的那事用的膏脂,这才恍过神来,先是心喜,但想到他上回事后病有近半旬,遂有些犹豫:“再将养些时日?”
周祁仍坚持。
褚君陵听他是想尽快消除心结,就不多疑,为防房事不顺利,趁背对周祁倒酒时将贾钦开那药再掺些到酒中,用量稍少于上回,待其饮下欲入正题,却看他又感伤。
“怎么了?”
周祁也不知怎么了,明是自己主动提的,每每亲热却又委屈,只当自己矫情:“没事。”
“眼眶都红了。”褚君陵看不得他难受,故不正经逗他:“还没开始呢,怎像遭朕欺负狠了似的?”
遭周祁眼红通通瞪来。
事到中场
“褚君陵。”周祁环住他脖颈:“今日是我生辰。”
褚君陵不明所以。
“我想讨个愿望。”
“什么?”
周祁手收紧,头埋在褚君陵肩头不看他:“你说有前世,我虽不信,可若若我在你这唯有死局,你杀我无妨,莫再拿我受外人作践。”
“好。”褚君陵抱他翻个身,瞧虎符已被周祁取下,没问放在哪,只让周祁记着他白日里说的:“朕不会让朕再有欺辱你的机会。”
周祁得承诺,手撑在褚君陵胸膛,借力抬起腰,而后主动坐下身去。
握云携雨几番缠绵,直至玄月当空,褚君陵近尾时欲抽身,不意被周祁抱挟住:“就在里面。”
褚君陵:“???”
—
言殊自从向新后请安回去,日日设法面圣,皆被奴才以君王忙于册封大典请回。
大典之后总算见着,泣将童昭仪待她针对、伙同后宫妃嫔欺凌之事告之,暗指周祁掌宫不力,更甚容下作恶,事过童昭仪遭禁足,同伙人或遭废黜出宫,或受宫规训诫,唯周祁无损失。
宫中人见势,尽当言殊得获圣宠,对她颇忌惮,更连以往与之不和的嫔妃态度也多客气,渐渐常往来。
便有人质疑,得于君主默认与有暗手推波助澜,传是君王为免言殊恩宠过甚,遭后宫人妒忌,方才不急着升其位分。
言殊亦当如此:“皇上哪是怕后宫人妒忌,分明是怕周祁。”心知前朝无倚仗,成周祁眼中钉绝非好事,倒不执着晋升之事:“位分高低又如何,得宠才堪尊贵,只要皇上心中有我,周祁便挡不住我的路。”
“才人说的是,欲速则不达,圣宠与权位尽须细细谋划。”含霜看君王对她确实上心,想是言殊还有救,暂也放弃觅新主的打算:“这回之事,皇上为您考量得周全,想来不输于对皇后用心。”
“差得远呢。”言殊冷哼声,这点自知还是有:“皇上严惩童氏等人,却丝毫不问责周祁,更连国号都为他改了,我这点恩宠还比不得他一根头发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