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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第2页）

凌弈错愕地看着他，嘴唇微启，最终还是问：&ldo;那还有什么呢？你当时看到档案时，在想什么呢？&rdo;

其实最后这个问题不止凌弈问过，陆婉她们也都问过类似的问题，大概就是&lso;当你知道旧案真相那一刻，你有过一丝丝的生气被骗吗？&rso;

‐‐没有。

这并不是故作深情的花言巧语，是董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因为在知道凌弈经历了怎样的过往后，有的只是心疼。但董昱了解凌弈，他不需要同情，也更不希望任何人带着怜悯的态度去看待他。

&ldo;不重要。&rdo;董昱说。

凌弈一时没明白这是回答两个问题中哪一个，又打心里觉得好像不管是哪一个都不太对。

董昱却好似看透他的疑惑解释道：&ldo;统统都不重要，不过呢，有句话我必须要跟你说。&rdo;

&ldo;是什么？&rdo;

董昱语气认真道：&ldo;是，对不起，但不是跟你说的，是跟那位武庆市法医，你的妈妈，我未来的丈母娘，‐‐阮秋瓷说的。&rdo;

&ldo;当年，明明是帮我们警方破案，可是我们却没有保护好阮法医。所以，我以南城分局，刑侦支队的名义，郑重地说‐‐对不起。&rdo;

酸楚感和委屈感几乎是瞬间溢出心底的，凌弈瞳孔都在发颤，喉咙被翻涌而上的苦涩堵住，一个音节也发不出，只是吐出口抽泣的气息。

董昱说的每个字都好似点点萤火，汇聚涌入他内心深处，把那一小块冰冷又隐蔽的地方温暖照亮。

&ldo;还有，郝军确实是间接害死阿姨的&lso;凶手&rso;，对，确实是自杀，但刀是他递出去的，你有恨意，这是很正常的情绪，我并不觉得你是个记仇的人，相反的，我觉得你是个敢爱敢恨的人。&rdo;

听到这些话，凌弈愣愣地看着董昱，少顷，瞳孔泛着泪光嘶哑说：&ldo;我真的…真的太恨这个人了…我想让大家知道他就是杀人犯…为什么他还能被放出来…我妈妈明明就是因为郝军…才…&rdo;

董昱一把将他揽入怀里：&ldo;我理解，我真的理解，你这十五年来，一定很难熬吧，尤其是越临近郝军出狱的日子，你回到武庆市，回到南城分局，每天都要在外人还有我面前压抑自己的痛苦和情绪，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发现的。&rdo;

凌弈把头埋在董昱肩膀止不住地抽泣。

董昱不敢太用力抱着，毕竟凌弈胸口处那个伤口，只是一下下轻抚着他的后背，柔声说：

&ldo;可是凌弈，人生不能只有恨，敢恨的同时也要记得你还有我，明白吗？&rdo;

凌弈眼睫微颤，双手抬起又倏然停在空中，问：

&ldo;你怪我吗？当你知道我是带着目的、想利用你的时候。&rdo;

董昱语调轻柔却格外坚定说：

&ldo;我爱你，凌弈，在我发现自己爱上你的时候，直到这一秒，以及我们两个未来的无数个日夜，我都永远爱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