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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遇刺(第2页)

磨齿相堑,程扬知专心把木薯块放入磨眼,浆水自磨盘流出,他们之间只余碾磨声。

“对了,在后厨的时候你说,七少主生母元妃是因遍身红疹、喉肿窒息而死……”程扬知想趁此机会同他分析分析。

凌延川难掩惊讶,寥寥几语她竟记得如此之牢。

“……是不是过敏啊?”她停顿半晌才说出猜测。

如果死因真的只是过敏,未免也太易推断。

“过敏?”可这词却不易理解。

程扬知还以为他是怀疑这个判断,于是解释了一番:“如果你对一个东西起了过敏反应,你身体的免疫系统就会敲响警钟,释放一种会引起血管扩张和通透性增加的炎性介质,导致局部组织液增加,多在皮肤或黏膜上形成水肿。”

这一长串专业术语差点给人说得头晕,其实她这点知识储备全来源于她那个“公主病”闺蜜。

陆晓茵打小就是药罐子、金贵命,磕不得碰不得乱吃不得,程扬知被迫“久她之病、成己之医”,什么过敏、骨伤、胃疾之类她皆略知一二。

说不定七少主的腿疾她也能看出端倪。

想远了,都是演的,能看出什么。

凌延川显然听不明白,摇磨把的手都停了下来:“恕属下愚钝,夫人能否简言之?”

“哎呀反正我觉得就是过敏致死。”程扬知也不知如何简略,干脆发表个人意见,“你知道元妃对什么东西过敏吗?食物或者是药物、花粉、昆虫螫伤?”

“虽不知夫人所言‘过敏’为何物,但元妃生前喜花,院内常种牡丹、月季与海棠,应当不是花粉。”凌延川恢复转磨的动作,冷静陈述。

程扬知这才反应过来古人没有过敏这个概念,可他不是同她一样是玩家吗,至于这么入戏?

“不知道过敏原就无从推断凶手是如何作案。”她把最后几块木薯放入磨眼里,不甘心线索就这样断了。

凌延川很快磨完剩余木薯块,看着程扬知收集磨槽上残留的木薯浆,眼里好似含情:“夫人为何,如此关心元妃之死?”

“啊?”程扬知被他问得无语,剧本杀不关心死者不找出凶手那还玩什么?

还做了杨枝甘露。

再顺便钓个男人。

好吧,程扬知承认自己“不务正业”了,但嘴上还说着符合人设的话:“我怎么说也是这院里的侧少夫人,关心与七少主有关的事,不行吗?”

“行。”凌延川收回目光,眼含笑意,“夫人这般在意少主,属下亦是欣喜。”

程扬知听出他话里有另一层含义,却品不出是何意:“为何每次我提及七少主,你就这样……阴阳怪气的?”

他笑意不减,想伸手接过程扬知抱在怀里的陶罐:“夫人明鉴,属下怎敢有二心。”

她不肯撒手,反而借力将凌延川拉到自己面前。

陶罐里的木薯浆因摇晃而溅起似白玉般的水珠,又稳稳回落于罐中,漾起涟漪。

“你不敢?”她假意反问,挽起的袖摆还未放下,一手攥着他衣领,手臂紧紧贴于他胸膛,“那若是我敢呢,该当何罪?”

凌延川抬起手,覆在她臂弯处慢慢往上抚住她手背,四指挤进她指缝间,微微施力将她的手拉下,再俯身凑到她耳边,故意让话语变得温热暧昧:“夫人可知在院里,有多少双眼睛会盯着你我。”

程扬知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你别说院里,这横店肯定处处装了监控,就是被天眼盯着她都无所谓。

“我初来乍到,哪有凌大人了解。”程扬知突然觉得怀里这罐木薯浆非常碍事,“不如……”

她话音未落,就听见胡硕远远大喊:“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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