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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认清现实（第1页）

芳菲苑。

沈湘雪似乎早有预料他会来，提前泡好了一壶茶：“既然来了就尝尝姐姐的手艺，看看味道如何。”

亲手泡的茶刚刚交到沈铭手里，就被一把打翻。

瓷器碎裂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茶水溅了一地，沈湘雪的身形微僵，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轻咳一声：“怎么，可是有哪里不满意。”

即便不说沈湘雪也可以从脸上的表情看得出，他都知道了，而且还在气头上。

最亲爱的家人去世有点伤心也是在所难免的，沈湘雪没有计较什么，依旧保持微笑。

可那张笑脸在沈铭看来实在太过虚伪，虚伪得令人恶心。

明明就是她害死的母亲，却还假惺惺地装模作样。

“是你，是你害死了母亲。”

沈铭怒吼一句，眼睛里满是仇恨，恨不得将她撕碎了一般：“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她也是你娘，何必置人于死地。”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如今母亲死了，沈铭不知以后该如何面对姐姐。

面对他的无能狂怒，沈湘雪却丝毫不为所动：“哦，那是她该死，与我无关。”

崔初楹生前所做的一切都足以被千刀万剐，现在不过是给她一个选择，让她体面而去罢了。

来这之前沈铭就已经幻想过姐姐可能会

有很多种反驳他的话语，甚至是辱骂，可唯独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她竟然会如此淡定地承认。

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这么轻飘飘，毫无负担地承认？

“沈湘雪，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沈铭气得浑身哆嗦，指着沈湘雪的手颤抖得厉害，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难怪娘不喜欢你，分明就是一个疯子。”

她们始终有一层无法打破的壁垒，纵使当初沈湘雪如何讨好母亲，如何做好一个乖女儿都无法改变。

现在那段黑历史被故意提了出来，沈湘雪忍不住攥紧了手。

不过那张脸上依旧是温柔恬静的笑容，她慢条斯理地喝了一杯茶，这才慢悠悠地说：“疯子，她也是这么称呼我的，可惜笑到最后的却是我这个疯子。”

只要能笑到最后当一回疯子又如何？

沈铭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她，她说得没错，母亲确实曾经这么称呼她，可是她的行事风格与母亲完全相悖，甚至比母亲更加疯狂。

崔初楹会知难而退，沈湘雪却不会。

为了赢，她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包括自己的性命！

所以，她和崔初楹之间笑到最后的注定是她一人。

“你就这么恨吗。”

沈铭颓然坐倒在椅子上，整个人都仿佛泄了气一般，苦涩地问道：“恨到不惜害死自己的亲生母亲。”

如果不是亲眼见证真的很难想象这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所为，冷血无情，还叫什么沈家人？

“不，我并没有恨她，相反的我还感激她。”

沈湘雪笑了，笑得很是开怀：“如果不是她我或许不会变得如今这副模样，可能还和从前一样成为他人的附庸，活在不见天日的阴影里。

好在她让我明白了，不是每个人都值得我去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