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据箫誉查获,薛国公那暗网,最初发迹便是从大齐开始入手,而威远镖局最初做起来,也是靠着大齐那边。
后来大齐滕王爷带着余扬来大燕国所图为何,已经不值一提,毕竟成王败寇。如今滕王爷已经成了阶下囚,而墨铎凭着当时容阙送给他的那股东风,顺利在大齐皇室重新站稳脚跟。
苏卿卿原以为,过往被抽丝剥茧般再次摊开在面前的时候,她会被刺激的情绪激动难以自控,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平静的就听完了。
也许,那些激荡的恨意早就在过去的有容阙陪伴的那段岁月里,磨平了。
看着余扬,苏卿卿默了好大一会儿,问道:“父亲是想随着珩儿回召国,还是想要留在这里?”一声父亲让余扬愣怔一下。
这些年,他脑子里出现过无数次癔症,他控制不住的要幻想那些画面,他无数次看到自己的一对女儿跌跌撞撞跑向自己,奶声奶气的喊着爹爹,她看到孩子的娘亲站在不远处含笑看着自己,清风吹动她的额发。
若非他当年过度自负,他们一家人也不至于如此。
他恨自己。也觉得苏卿卿恨他。他的确是该恨。
此时听到父亲二字,余扬愣愣看向苏卿卿。
苏卿卿弯着眼睛一笑,没多说什么,只是道:“若是留下,我让人打扫一下,以前的太子府一直空着,珩儿每次来都住在那边,你若是愿意,就也搬过来住,那离得宫城也近些。
你若是回去,想必珩儿和我父皇也会好生对你。”
苏卿卿对召国的皇帝没有改口。
那是将她妹妹抚养长大的人,叫过父皇,那就永远是父皇。
但她现在也不排斥这个亲生父亲。
作为一个武将,为国征战,他并没有错。
若是不战而退,那才是懦夫。
余扬才和苏卿卿相认,怎么舍得就离开,他当然要留下,留下守着苏卿卿,守着苏卿卿的孩子,顿了顿,余扬道:“我不住太子府了,你创办的那个女校,我听说了,如果方便的话,我过去给那些孩子们做个先生吧,别的教习不了,但是列兵列阵,还是可以。”
被大齐的滕王爷折磨了数年,余扬身体早就亏空的不像话。
这在西山别院被容阙命人好生调养了一两个月,脸上面色才稍稍能看了。
苏卿卿没有犹豫,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我让吉祥去安排,书院那边,如今都是吉祥在操持一切事宜。所以你哪怕是我父亲,也要听她调度,你”
余扬怎么会有二话,“我听她的。”
之前余扬说了那么些,苏卿卿心头都是平静的很,最大的情绪波动不过是对那些玩弄政治阴谋的人的恨。但现在看着年过半百的余扬,这样迫切的唯恐被拒绝的说出这四个字,苏卿卿鼻子有点发酸。
笑了笑,“吃过饭了吗?若是早饭用过了,就和云霞玩会儿,中午等陛下过来,咱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我让人去把珩儿也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