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眸光一闪,朝慕容煊行了一礼:“殿下,婉贵妃有六个月身孕,恐怕看管不周,既然不相信臣,那不如交给谢大人处置?”
慕容煊眸光微动,瞥向裴宛若隆起的腹部,似笑非笑地看向裴青:“你倒体恤,只不知道谢大人会不会领你这份人情。”
裴青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谢大人领不领情,阿青不知道。只不过,阿青听闻谢将军近日频频出入宫中,只怕……”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若有所指地落在裴宛若腹部。
慕容煊瞳孔骤缩,裴青的话里意有所指啊。
想到他之前就听闻过裴宛若和谢北修之间的流言,他眸中闪过一丝阴鸷。
皇室血脉不容混淆。
他可不想有一个谢家血脉的孩子冒充自己的皇弟。
裴宛若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四叔这话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只是担心婉贵妃与谢将军走得太近,恐有闲言碎语。”
裴青语气轻飘飘,却字字诛心。
慕容煊眸光阴沉,盯着裴宛若良久,突然冷笑:“婉贵妃毕竟怀有身孕,喊打喊杀的诸多不便,还是交给阿青处置。”
裴宛若面如金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殿下,臣妾清清白白,和谢大人只是认识,就连话都没多说几句……”
慕容璟和昭华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早就知道裴宛若和谢北修之间不清不楚,只是没想到,裴青会如此大胆,直接在慕容煊面前揭穿此事。
慕容煊冷哼一声,打破了殿内的寂静:“婉贵妃还是早点回去休息,这可是父皇的皇子,容不得半分闪失!”
裴宛若狠狠剜了裴青几眼,终是被送回了宫。
夜色渐深,寒风呼啸。
就在慕容璟设下天罗地网抓拿昭华和慕容璟时,京城三品大员家中的烛火也是亮了一夜。
……
深夜,破云站在院中,望着天际那轮惨白的月亮。
寒风呼啸,吹得庭院内的枯枝沙沙作响。
他的目光落在书房那盏始终未熄的灯火上,眉头紧蹙。
推门而入,只见裴玄正伏案疾书,烛火映照着他削瘦的侧脸。
“主子。”破云上前一步。
裴玄头也未抬,手中朱笔在纸上快速划过。
“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