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原野订的夜宴,正是望江阁,恰好也是帝魂曾经来过的三楼雅间。
帝魂踱至窗边,远眺夜色中的江景,见两岸,灯火如龙,人声鼎沸,杨柳依依。
帝魂不由感慨道,“上次与小相爷来这里,还是烟波江冷之际,秋风苦雨之时。如今却已是仲春了。当真是岁月如梭。”
“如今小相爷已是我特勤队三组组长,也算是脱胎换骨了。话说回来,你觉得他怎样?”原野靠在窗边,也望向窗外。
“热血沸腾,志向高远,更兼悟性极高。是个好孩子。”
“既然如此,让他继续为你效力,应是很合适了。”原野说着,拿出一封信,“无迹山庄秋山影人院长谕,银叶特勤队,即日更名为无迹山庄军团。军团长,帝魂。”
“你开什么玩笑。”帝魂笑着摇摇头。
“不信,你自己看。”原野将信塞到帝魂手中,自顾自回到桌面喝酒去了。
帝魂问道,“院长这是何意?你又是何意?”
“无迹山庄此前,一直奉行中立原则。但此次,已公然与天照太子宣战,往日低调内敛,如今却是大可不必了。”原野替帝魂斟上了酒,笑道,“趁太薇师妹不在,你也小酌一杯。我且慢慢给你解释。”
帝魂落了座。
原野继续道,“其实特勤队这个称号,原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这是一支精锐之师,满编时,多达十万之众,能抵普通兵士数百万。”
“十万?”帝魂有些惊讶。
“不错。此后,这十万人马,就交由你指挥了。”
“那你呢?”
原野与帝魂碰了碰杯,“我调任洛兰王国大将军,与你也会有往来。”
“无迹山庄位于洛兰王国,如此说来,原野大将军是无迹山庄的顶头上司。”
“哪里话。山庄独立于世,如今,是洛兰王国寻求庇护,才有这么回事。说起来,王国军队哪里比得上山庄人马。若是哪天我找你帮忙,看在我们素日的交情,你可不要唱高调。”
“这任命,来得突然。我还没有考虑好。且不说我对山庄了解不够,就连秋山影人殿下,我也未曾谋面。”
“他是一道影子,无人得见。不过,你此番回去,他自然要找你谈话的。你上任了这军团长,白川大陆,从此便是一马平川,无人敢挡。于你自己,绝无坏处。”
原野停顿片刻,问道,“你我相识,也有些时日了。我一直没有正经问你,你有何打算?”
帝魂的目光严正起来,“我要找到时空溯源之法,去破除宿世缠绕的诅咒。为此,我已飘零九世。”
原野点点头,“我也猜到了一些。如此说来,你更要留在山庄了。你所说的事,可能很快会有头绪。”
“你有线索?”
原野不置可否地笑了,“今日宴饮,何必如此严肃。我知道得并不详尽,只是隐约察觉,山庄当中,应是有些蛛丝马迹。比如,重云殿中,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文字投影,便很可疑,像是其他时空投射而来。日后我会替你留意的。”
二人谈着话,酒一杯杯地喝了不少。
一道身影,落在窗前,是弥生来了。
他径直走到帝魂面前,道,“皇宫的事,已经安排停妥。”
“好。”帝魂没有多问,又喝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