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冼连摆着手说道:“不,不是苏元帅想得那样,冼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有所奢求,只愿小妹能得陛下些许庇护,冼愿助陛下拿下飞霜军。”
端木絮所辖之师,号曰“飞霜”。
北潇与别处不同,内乱颇多,英勇的将士会随着将领四处奔走,讨伐逆贼,亦或是宣示皇威,以安百姓。
飞霜军乃是众军之中最为勇猛的。
但在端木絮任大将军前,飞霜军所拥护的首领是南芸,起于布衣,以累积显赫的战功,跃升为上将。
楚言攸听过她的名字。
北潇与漠州有一战,南芸驾马穿过万军,一刀砍了楼都督身下的烈马,又一刀断了漠州军的牙旗。
此一战常被楼都督念叨,她本想着再和南芸一较高下,但那战过后,却再也没听到过她的任何消息。
南芸被贬,套了个司马的军职,成了军需官,即所谓的粮草官。
“司马,端木絮至今未传回任何消息,莫非已投身玄都?”粗旷的声音自军帐中传来,“我们可要将此事告知摄政王?”
她是有私心,如今北潇是摄政王掌权,若能凭此事在摄政王面前邀功,她们司马没准能回到大将军的位置。
南芸却是和旁人想得不通,战场上凶狠厮杀的人到了私底下,成了沉默寡言的老实人,她擦着大刀,回道:“阿絮将军在找藏宝洞。”
“什么藏宝洞!”她身边的将士大骂,“,她要找早找到了,现在还没消息,无非是没放在心上,司马,也就你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南芸缄口不言,接着擦刀。
“我可是听说了,端木絮又给她的好二郎物色了新人家,就是那玄都皇帝。”她凑到南芸耳根边道:“那玄都皇帝就是个好色之徒,前几日抓了大雁的元帅,在府中日日宠幸?”
南芸微怔,“啊?”
“要我说,端木二郎要真上了玄都皇帝的床榻,没好日子能过。”
“小忱,别说了。”南芸出口道。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南忱忍无可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刀,“留着人家的香袋,却又什么也不做。”
“我…年过三十,况且阿絮将军也不会将人许配给我的。”南芸道。
“三十怎么了?”南忱口无遮拦,“端木絮都能将二郎许配给死人,什么混账东西,也值得你左思右想。”
南芸默了默,“你刚才说要将此事告知摄政王?”
“怎么,你同意了?”南忱大喜,“总算要把端木絮那老东西踢走了。”
然而下一刻,南芸却毫不犹豫地反驳,“不可,摄政王心思深沉,我不想飞霜军再成为她手中的利刃。”
……
一连三日,风平浪静。
是夜,楚言攸在书房中与人密探。
谈话将毕,来人只留下一句,“我不信所谓的神明,我只愿飞霜军能过上好日子,她们随我征战多年,我不愿她们沦为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