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光铠是怎么回事?他们真的有朝中重臣支持吗?”秋泓突然说道。
陆渐春一滞,皱起了眉:“这……”
两人无论如何也说不清,出现在这伙残部身上的明光铠到底与昇军有没有关系。
若是有,那是谁提供给他们的?
若是没有,那他们又是如何得到的?
“或许也儿哲哲没说错,只不过……”陆渐春一顿,“只不过,她也分不清,暗中扶持关外天崇道残部的,到底是什么人。”
秋泓缓步走到窗边,顺着那道刚刚被风撕开的小缝,看到了在院中说笑的李果儿和刘知月。
“去年达鸦谷一战,你们的动向莫名被走漏了风声,最后不得不以撤兵告终,其实那时我就有怀疑过,朝中不干净。”秋泓低声说道。
“达鸦谷一战确实蹊跷,当时若不是凤岐你及时传讯,恐怕我手下的将士们都得折在那里,”陆渐春跟上前,站在了秋泓的身后,“但是前线的消息,除了你我、唐公,还有谁会经手呢?这些帮忙递信的亲兵和家仆,都是自小跟着你我的,总不能,是他们出了问题……”
“也有可能是宫里。”秋泓骤不及防吐出了几个字,“没准,就在陛下的身边。”
“凤岐,你说什么?”陆渐春吃了一惊。
秋泓重新走回桌边,深吸了一口气:“当初,陛下去燕宁巡视边防,最后却闹出了那样大的一个乱子,当时我就有怀疑,陛下的身边人里有天崇道的眼睛。只是后来,张唯贞认罪伏法,又牵连出一帮天崇道小贼,这事便不了了之了,可我总觉得不对劲,尤其是陛下走失那事。”
陆渐春动了动嘴唇,有些不敢开口。
秋泓却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我甚至觉得,陛下也被他们影响了。”
“凤岐!”陆渐春立刻叫道。
秋泓按了按额头,没再继续往下说。
正这时,李果儿领着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敲响了秋泓的房门。
“老爷,”他在外面喊道,“宫里派人来传话,陛下要见您。”
今日祝微缺了日讲,理由是伤风未好,还需调养。可实际上,他不仅没病,还精神抖擞极了。
坐在天宝殿前的龙椅上,祝微歪着头把王诚叫到了身前:“陆帅何时回燕宁?”
王诚心知祝微想问什么,于是坦诚地回答:“再过三天,陆帅才会回燕宁,这次,陆帅把自己的儿子陆鸣焉送回了京城,据说,秋相把那小子安排进了天策军。”
“天策军?”祝微冷哼一声,“倒是会谋算。”
五军营在天子脚下,可天策军并不在,天策军的驻地是庐涯桥,那地方再往前就是入京的咽喉要塞,一向是重兵把守。陆鸣焉荫了个小官,在天策军当武职,不比在塞外舒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