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的身体猛然一颤,脸色白得如同纸张一般,几乎站立不稳,死死抓住椅背才勉强没倒下。
她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孟长青冷哼一声,目光锋利地扫过堂内众人:“老二老三,你们两个平日里精明得很,这件事你们可知情?”
许氏和严氏没想到这怒火竟也烧到了她们身上,顿时连连摆手否认。
“大哥,我们可是一点都不知情啊!”许氏忙不迭地说道,脸上带着几分惊慌,“若是早知道嫂嫂有这等事,我们哪里敢不禀告您?”
严氏也赶紧点头附和:“正是正是,嫂嫂平日里自作主张,我们这些做弟妹的,哪里能插手她的事?”
孟长青听了,脸色越发阴沉,转头看向周氏,声音冷得如冰:“周氏,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周氏抖着嘴唇,颤声道:“老爷,妾身……妾身只是偶然借出去一点银钱,并不是什么印子钱……更没有逼得什么人倾家荡产……”
“偶然借出银钱?”孟雪枝轻轻一笑,目光犀利地扫向周氏,“母亲说得轻巧,那为何这些银钱的利息高得离谱?为什么那些商户宁愿卖田卖地也还不上?”
“莫不是母亲觉得,这样的放贷方式,就能叫做‘偶然’吧?”
周氏被堵得哑口无言,整个人几乎瘫坐在椅子上,眼中满是惊恐。
孟长青的怒火已然到了极点,他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好一个‘偶然’!你知不知道,若这事传扬出去,我们孟家在朝中的声誉会如何受损?”
“我孟长青一生清正,没想到竟被你毁了清名!”
堂内许氏和严氏连连点头附和:“是啊嫂嫂,这件事若是被御史台知道,恐怕连老爷的官职都会受到牵连!”
周氏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中泪光闪动,她哽咽着试图解释:“老爷……妾身当初只是想着府中银钱闲置,不如借出去赚些利息,从未想过会惹出这样的麻烦……”
“闭嘴!”孟长青冷冷打断她,眼神如刀,语气森然,“你简直愚蠢至极!”
孟雪枝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唇角的冷笑越发明显。
她心中冷然:周氏这些年仗着孟长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行事越发无所顾忌,如今自食恶果,倒也不值得同情。
周氏脸色惨白如纸,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被孟长青的怒火吓得几乎站不稳,指尖死死攥着帕子,却怎么也无法掩盖住眼中的羞恼。
她口中哽咽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得像风中破碎的叶子:“老爷……妾身真的没有……妾身从未想过害孟家的名声……妾身只是为了府中着想啊!”
她边哭边捶着胸口,抽噎得几乎喘不过气:“妾身这些年为孟家操劳,事事亲力亲为,如今出了错,便成了妾身的罪过吗?老爷,您怎能如此绝情!”
周氏这一番哭诉,夹杂着泪水,语气中满是委屈,听得人不禁皱眉。
她此刻楚楚可怜的模样,俨然是一个被冤屈至极的妇人,惹得许氏和严氏都忍不住暗自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