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瘫软在地,哀嚎声不断,低声祈求着:“老爷,妾身冤枉,妾身真的不知情……这些账册不是妾身的主意!”
然而,孟长青并未再理会她的哀求,只是冷冷说道:“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简直是令人发指!”
他转向身旁的管家:“将她带下去,严加看管,禁足祠堂抄写经书,禁闭两月。”
周氏愣住了,随即愤怒与不甘涌上心头,管家和小厮们快步上前,将她请出堂外,留下一片沉寂的空气。
许氏和严氏这时也低下头不敢再多言,纷纷退了出去。
孟雪枝站在一旁,嘴角却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她转身准备离开,结果刚踏出大堂,便听到身后传来父亲的声音:“雪枝,来我书房一趟。”
孟雪枝身形一顿,心头涌起一种微妙的预感。
她看向大堂深处的孟长青,眼底微微掠过一抹嘲弄,但转瞬即逝。
她福了福身,语气平静:“父亲的吩咐,雪枝怎敢不从。”
说罢,她便步履轻缓地向书房方向走去,身后的初月想跟上,却被她抬手止住。
“你们在外候着,不必进来。”孟雪枝语气淡淡,初月和怜夏对视一眼,只能在门外恭敬候着。
书房的气氛比外面更加压抑。
陈旧的红木书案上,摆着几卷尚未翻开的竹简,旁边还燃着一炉沉香,烟雾袅袅。
孟长青正背对着门,站在书架前翻阅着什么,听到门响,缓缓转过身来。
“坐。”
孟雪枝行礼后,依言落座,神色始终波澜不惊。
她双手垂在膝上,坐得端正,眼帘微垂,整个人显得既从容又沉静。
孟长青冷冷地注视了她片刻,眼神颇为复杂。
他走到书案后,负手而立,嘴角勾起冷笑:“雪枝,你可真是长本事了,连堂堂太师府的当家主母都能被你逼得颜面尽失。我这父亲倒是低估了你。”
他的话语不轻不重,却满是讥讽。
书房内的灯火映照在他阴沉的面色上,更显几分森然。
孟长青此刻的眼神,倒像在打量一个陌生人。
孟雪枝抬起头,眉眼间透着几分清冷的锋芒,声音平静却不卑不亢:“父亲谬赞了。雪枝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若说长本事,雪枝怎能与父亲相比。”
她的语气虽恭敬,但细细听来,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针锋相对的意味。
孟长青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眉头皱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