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真是个男子,大概……也会记得她良久吧。”
这句话在她心中生起时,她甚至被自己这般坦然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猛地站直了身子,嘴角却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是啊,这样的女子,谢清珩记得她,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这一刻,孟雪枝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涌上一阵说不清的低落情绪。
那种情绪是如此突如其来,甚至令她自己都感到些许莫名其妙。
她的指尖轻轻在栏杆上敲了敲,像是想借此驱散心中的些许烦闷,却没有太大作用。
不远处,怜夏和初月一直静静地跟在她身后,见孟雪枝站在那里许久未动,似在出神,两人相视一眼,心中皆有些担忧。
“初月,”怜夏低声说了一句,“你瞧小主这样,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
初月也轻声回道:“可不是么?我瞧小主的神色,像是有些不开心呢。”
怜夏顿了顿,忽然眼前一亮,压低声音说道:“不如,我们做点什么,哄小主高兴?”
“做什么?”初月眼睛一转,忽然抬头瞧见那桂花树,眼中一亮,“要不……我们给小主做桂花糕吃吧?小主最喜欢桂花糕了!”
怜夏听了,也顿时兴奋起来:“对对对,这个主意好!前院的桂花开得正好,咱们摘些新鲜的桂花来做,小主一定高兴!”
两人一拍即合,连忙走上前去,初月轻声唤道:“小主,天气正好,奴婢和怜夏刚才想着,不如做点桂花糕给您尝尝,可好?”
孟雪枝回过神来,转头看了她们一眼,眉心轻轻动了一下,似是有些诧异:“桂花糕?”
怜夏连忙笑着附和道:“是啊,小主,前院的桂花正开得好呢,咱们自己摘一些下来,您也正好散散心,怎么样?”
孟雪枝原本低沉的心情被两人这般雀跃的语气稍稍冲淡了一些。
她轻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你们两个,倒是比我这个主子更有心思。”
初月笑嘻嘻地说道:“小主,您总是替别人操心,这回就让奴婢们为您操一次心吧!咱们院子里什么都好,连这桂花树都开得比别的院里好,不如一起摘些回来,给您做最爱吃的桂花糕?”
孟雪枝看着她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嘴角也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点了点头:“罢了,就依你们去吧。”
桂花树开得极好,枝叶茂盛,花团锦簇,金黄的小花儿散发出一阵阵沁人心脾的香气,随风飘荡。
初月兴致勃勃地拿了个小篮子,踮着脚尖去摘低处的桂花,一边摘一边笑着说道:“小主,您闻闻,这花香真是比去年的还浓呢!”
怜夏则灵巧地爬上一个小凳子,将高处的花枝拢下来,边摘边说道:“这桂花啊,得赶着花开正浓时摘下来,做糕点才最好吃。”
孟雪枝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丫鬟忙得不亦乐乎,忽然间竟觉得这画面有些好笑。
她弯了弯嘴角,伸手接过初月递过来的花篮,也随手摘了一些花儿放进去,目光在阳光下的桂花树间流转,心情竟莫名轻松了几分。
“你们两个,倒是比我还懂得享受。”她轻轻开口,语气里带着少见的轻快。
怜夏摘下一大把花,凑上前笑道:“小主,您不也是为了放松心情才来的嘛!再说,桂花糕做好了,咱们一块儿尝尝,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