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李睿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什么,他只要马上见到叶秋。
他朝着叶姝兰的心口踢了一脚,居高临下地看着滚到一边的叶姝兰,目光极度冰冷,喃喃自语:“你放心,这还不算完。”
………………
进到柴房。
看见满身鞭痕的叶秋,倒在柴堆上,碎了的衣物已被血水浸干了,李睿心里说不出的酸涩难过。
他屈膝折腰,跪在地上,颤着手,掀起叶秋脸上的秀发。
“园园……园园?”
李睿轻轻唤了好几声,叶秋才把眼睛打开一点缝。
连日的鞭打,又加上水米未进,她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拼命睁开了眼。
她张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李睿将她抱进怀里,伸手轻柔的揉着她脑后的乱发,
哑声一句句道:“抱歉……抱歉园园……是我对不住你……都怪我……怪我没护好你……”
李睿脱下外衣,裹在叶秋身上,将她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连一根头发丝都没露在外面。
抱着人起身,缓步踏出了柴房的门。
柴房门外,跪了一地的庄子里的奴才,还有一位鬓发皆乱的叶姝兰,哭哭啼啼。
那叶姝兰瞧着李睿抱着叶秋出来,叶秋从头到脚裹得严实,软在李睿怀里,一动不动,一时瞧不出,到底叶秋有气没气?也不知道,到底在柴房叶秋有没有说些什么?
她心中犹疑难定。
不论叶秋有没有命,关键是叶秋能不能言语,嬷嬷早上去药铺抓的药到底灵不灵?
只要嬷嬷的药已经奏效,那凭着她救命之恩的恩情,这事李睿应该也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叶姝兰紧张的寻找老嬷嬷的身影。
李睿正好看见这一幕,他心中一刺,死死看着叶姝兰,问:“找谁?“
”打了鞭子还不够?还要让她人不人鬼不鬼,痴傻一世,你好狠毒的心啊!“
”睿哥哥……“
”锦衣卫听令,庄上的人不论男女一律不留活口。叶姝兰留在柴房,出恭饮食皆在此处,把窗子封了,门下另开一洞口……“李睿缓缓开口。
“连审都不审,就要给我定罪?”叶姝兰看向李睿。
“人证物证俱在,还要审问什么?”典七也同样看向李睿,“大都督,莫要听她狡辩了。”
李睿再无他言,抱着叶秋往前走。
“睿哥哥,忘了南安寺,亲口说的皇天厚土,永不相负的誓言啦。”
李睿闻言,顿住。
叶姝兰如同一条唯恐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甚至不敢站起身,一路爬到李睿跟前,双手抱住的腿,仰头望他,可怜兮兮道:“小女子本也是深闺妇人,自从在南安寺遇到王爷,有幸为王爷治伤,从此心里只有王爷,日日盼着王爷兑现承诺,迎我入府,可是因着叶秋,王爷鲜少理过我,看您亲近叶秋,心中实在煎熬!
叶秋与我,虽是同门,可是我为嫡她是庶,可她偏偏比我先出来,比我大,我要喊她长姐,
明明一个丫头生的庶女,却得了祖父的偏爱,传她秘方,给她铺子作嫁妆。”
叶姝兰索性破罐子破摔,“已经是旁人妇了,为何还缠着王爷您不放?为什么世上的好事全发生在她身上,旁人连口汤也喝不上……”
“这事不怪她,是我,是本王执意如此!”李睿忍住怒火,轻道。
“人皆有妒啊……王爷……”叶姝兰仰头看天,使劲一拳砸向自己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