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姝兰是叶家的嫡女,女子名节大过天,叶家不求荣华富贵,只求睿王能给女儿一个安身之所,也算全了叶家上下的脸面了。”
李睿闻言,轻叹一声。
殷氏说得句句在理,再说了当日佛前立誓,要娶她为妻,若是过河拆桥,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
李睿扶起殷氏,当场便承诺,许叶姝兰为正妃,决无二心。
可是见到叶秋时,那梦中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叶秋说话时大胆,冷静又很温柔,尤其是那与众不同,无法言说的馨香。
从那天以后,李睿隐隐后悔了。
他想过许多回,给了叶姝兰田庄银票,给了他爹一官半职,退婚算了。
他不怕声誉受损,也不在乎言官弹劾丢了官职,但是他担心佛祖怪罪,他的阿母不能再经历风浪了。
“你可愿嫁给我?”李睿突然开口问道。
这话,问得很突兀。
“我有夫君的。”叶秋道,“早就告诉过你了,我现在不打算和离。”
这话,叶秋回得干脆。
她确实没打算现在离开沈府,一是沈光耀没有倒台,二来则是当年藏着药方的首饰匣子被人拿走了,没有找到。
叶秋睁眼,对上他满眼失望。
“你当真本王这么好打发吗?傻瓜……”他隐忍愠怒。
“那你要如何?
还想要长长久久的要挟我吗?凡事,总该有个时限,一年?二年?还是等你何时腻了我,才能两不相欠?“叶秋质问。
李睿呼吸微窒,搂着叶秋的手渐渐松了下来。
“李睿!”叶秋气到直呼他全名,直挺挺的躺着,两眼瞪着帐顶。“说个期限!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话音刚落,李睿蓦地开口。
“三个月。”
”好,一言为定,从现在开始。“
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李睿的三月为期,着实让叶秋很意外,不过她理了理思绪,便恢复了正常,若真是没办法解决叶姝兰,等沈府的事情一了,她便远走高飞,换一个活法。
心中绷紧的弦一松开,人又跟着晕睡了去。
迷迷糊糊中,只感觉有人对她轻轻上药。
拿着汤勺慢慢喂水。
那水甘甜、滋润,几口入喉,人立马就舒服多了。
李睿无奈,也不敢刺激她,点了她的穴位让她睡了,轻轻退了出去。
门外白霜和玉蓉坐在外面,一声不吭,几个嬷嬷蹲在铜炉前换炭。
李睿出去时,先看了眼太医,捏着眉心吩咐道:“进去探一探平安脉,瞧瞧除了外伤外,可还有其它地方伤着了。”
转身又朝白霜坐在方向看了看,道:”等人醒了,再进去,多弄此清淡的食物备着,都提起精神,仔细些。“
李睿立在门外,眼瞧着太医入内,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几分。
里头太医在给叶秋把脉,外头的玉蓉立在李睿身侧,咬唇看向李睿,试探道:
“感谢大都督总算将小姐寻回来了,只是……可要等小姐醒了……麻烦大都督送我们回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