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这么多年,已经够了。
他再也不要母后喝王后宫里送来的”琼浆玉液“了。
“我重新派人北上,你把关外的事和他做个交接,让他盯紧这半年内流放过去的人,若是有人员异动,立刻传消息给我。”
张义心中一惊,“敢问大都督,可是觉得属下办事不利?”
“不是,你腿脚功夫好,交接完了后回来,留在我身边,我另有任务。”
张义心下稍安,“大都督可是担心胡人与他们内外勾结?”
“不止。”李睿眉目越发冷凝,这两年往北地放流的官员不少,仔细想来竟以武将居多,尤其是最近几名武将竟全是太子党的幕僚,其中一位便是顾瑞,兵部尚书的门生。
说是此人管教下手不严,直接判了流放,也并未抄家。
很有可能这是太子的手笔,又或者是胡人起了再举入侵扰民之心……
“走后门出去吧,速去速回。”
“是,属下记住了。”张义抬头看了世子一眼,迅速又低下头去,“大家托我来问,大都督何时去见他们?”
”嗯,让大家打起精神,昼不解甲。“
张义没有多言,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睿打开火折子,将信给烧了。
他拍拍手叫来门外的典七。
”你这几日去叶家看看,只在暗中行事。“
”嗯。对了,大都督叶家叶姝兰的父母过来了,一直坐在前厅呢。“典七小声道。
李睿眼眉都未抬一下道:“告诉他本都督疲累,改日再见。”
典七为难道:“职下方才就是这么说的,可是殷氏就是长跪不起,非要见一见大都督您……”
李睿轻轻弹了一下火折子上的细灰,微微闭了闭眼,复抬头道:“既然如此,那都督就去见一见吧。”
说完这话,李睿起身一抖衣袍,出了门。
殷氏一得到消息,说是叶秋被李睿接到了妙云斋,老早就来了,叶姝兰已经不见人影好几天了,早几日到睿王府都吃闭门羹,眼看睿王都是叶家的女婿了,自己的亲女儿不见了,睿王却是不管不问。现在叶秋寻回了,总应该透露些消息,叶姝兰去哪儿了吧。
殷氏在前厅大堂内跪得双膝酸痛,心里一阵痛骂:定是叶秋这个狐狸精,玩了什么花样。等到叶姝兰回来,定要找个机会让这狐狸精一命呜呼了去,断断不可再留她性命了。
在叶家听到睿王派人说叶秋受了伤,她就忍不住暗喜,这又是一个除掉叶秋的好机会,她已暗中命人配好了药。
叶家自是医药世家,叶秋生了病,没理拒绝叶家的方子,若是叶秋推脱,便说是祖母送的,那叶秋便没得选了。
这么想着,殷氏觉得眼前的路倒是越发亮堂了起来。
李睿走了进来。
烛光晃在李睿温雅如玉的面容上,温雅的皮相里却透着狠辣、阴沉。
他立在了殷氏的面前,语气淡淡道:“许久未见了殷妇人,您倒是依旧健朗。”
殷氏哭丧着脸,跪着向前挪了几步:“兰儿几日毫无音讯,我这个做母亲的日夜寝食难安,吃不下,也睡不好,现在叶秋回来了,不知兰儿是不是也是被歹人害了,大都督可是要多派人手去寻啊!”
李睿轻轻叹息了一声,疲惫道:道:“您倒是一位好母亲,三番五次去睿王府跪拜,为了兰儿受累了。
明日,白霜带你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