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这几人当中的领头,就连搜出来的粮食和钱财也远远超过了其他人的。
用以威慑,最是有效。
长孙无忌眼皮都不抬:“下一个。”
近卫从大牢里又拖了一个出来,这人脸色吓得惨白,毫无血色的嘴唇颤抖的厉害,被拖到面前来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提对上长孙无忌这张脸了。
对面满脸都是“今日就取了你的狗命”的表情,凶神恶煞。
他当场就吓得瘫倒在了地上,四肢不听使唤,剧烈的抖动起来。
“刚刚问姓林的问题他不说,那谁说都是一样的。”长孙无忌哂笑一声:“原本的那些灾民呢,你们把他们都弄到哪里去了?”
耳边恰好传来歇斯底里的惨叫声,是隔壁牢房中已经有人给林参军用上了刑。
惨叫哀嚎不断,几乎把房顶都掀翻了,浓郁的血腥味直往这边窜过来。
这人两眼一翻,差点吓晕过去。
他意识到长孙无忌是真的要动真格的了,有了林参军的前车之鉴,吓得魂不附体,登时就把大狱里林参军不允泄密的嘱咐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哆哆嗦嗦的:“我知道,别杀我!渠县那些灾民哪里都没去,他们都死了,在你们进城的前两天。”
死了?!
众人心中骇然,杜如晦更是气昏了头,他一把攥住这人的衣领,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什么叫死了?整个渠县有多少灾民你知道吗!”
这人涕泪横流,他被拎起来,又在杜如晦的怒火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死死拽着他的衣摆,声泪俱下。
“不是我啊,都是我们大人吩咐的,他说不能让朝廷知道这里的情况,所以只留了一些人做做样子,其他的全都被杀人灭口了,但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哪里敢反抗上峰啊!“
渠县确实是灾情最严重的地方,这里曾经饿死了数以万计的人。
按照这个人所说,灾民的尸体原先只是丢在大街上,官员们没有人会专门注意这个事情,他们已经赚的盆满钵满,更是不会在意剩下的人要怎么活下去。
而自从知道了朝廷的人要来之后,他们就慌了。
死了这么多人,一定是要有为此付出代价的,不是自己就是别人,大家都不想死,于是一合计,一把火把尸体全都烧上了天。
至于剩下的灾民,他们担心事情暴露没有赶尽杀绝,却也有无数人被残杀。
里面传来更凄厉的惨叫,林参军声音沙哑的哀嚎着:“我说!我说!”
声音戛然而止,里面终于停了手。
但长孙无忌却没有把注意力分给里面一点。
“尸体呢?”
长孙无忌冷冷的看着他,那目光无情,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他瑟瑟发抖,半晌才哆嗦着回答:“渠县往西行五十里,那边有连绵的荒山。”
被杀的人都埋在了里面。
辛宥气的眼眶都发红,几欲滴血,牙齿都快咬碎了:“你们竟然敢滥杀无辜,这么多官员狼狈为奸,不仅大肆屯粮,还故意把所有人都往绝路上逼……”
长孙无忌一言不发,站起来就走:“带人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