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然是立刻上报给联合科学院了,也在积极尝试回收……不过一直没什么成效。”她尴尬地说,“看起来你的体验感不太好。”
唐簌一言不发地听完整段解释,想了想,开口纠正末尾的用词:“被体验感。”
尤安晴:“……呃,好的?”
检查室里短暂的安静了一小会儿。
唐簌并不在意药物来源之类的“真相”,这种细节通常不归她管,重要程度处于二级,是事情结束后才可能偶然想起的零碎部分。
但她还是体贴地用沉默回应了尤安晴的尴尬,大约二十秒后,才开始询问一级重要的部分:“那么,它有什么麻烦的副作用吗?”
“当然没有!”
尤安晴信誓旦旦地说:“我们虽然管理制度稀烂,但也远远没到会让有害物品外流的程度!”
唐簌:“……需要我为此表示赞扬吗?”
“那倒也、倒也……”尤安晴的气势弱了点,“如果你认为我们值得。”
唐簌又看了眼时间,问:“那我很快就可以走了吧?”
“最多一个小时。”尤安晴拨动计时器,语气极度轻松且自信,“我们已经对残留药剂做过化验了,错不了,现在只是二次验证。”
这份自信反而增添了唐簌的不安,短短片刻后,她忍不住再次确认:“你确定没有任何副作用吗?”
尤安晴摆摆手:“绝对没有!除非你正好在易感期,人总不会这么不走运吧?”
唐簌沉默了大约二十秒,才吐出一个感叹词:“哇哦。”
自从离开餐厅,她的情绪虽然称不上多糟糕,但当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处于一种不上不下的稳态。
此刻这种稳态终于发生了一点动摇,某些非常少见、与冷静截然相反的东西流溢而出。
尤安晴感觉到了这种变化,挺直的脊背突然弯了一点,声音也弱下去:“有什么问题吗?”
唐簌抬起左手,用指尖在空气中点了两下,姿态像是在示范课上对着全息屏演说,态度学术而沉静,浮躁的东西还没冒头就被压进最深处。
她动了动指尖,问道:“你们有没有考虑过,这种药剂很可能本身就具有引发易感期的效用?”
尤安晴起先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过了接近一分钟,才慢慢睁大了眼睛,抬手捂住了嘴巴,发出一声复制粘贴般的感叹:“哇哦。”
比刚才更显货真价实的尴尬开始急速蔓延。
唐簌叹了口气。
“所以,它的副作用究竟是什么?”
……
凌晨三点,医疗中心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宁静,唯有全年无休的ai管理员仍在工作。
以及唐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