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絮面色如常,这位表姑娘从前也是金尊玉贵的,如今寄人篱下,自然要抬高自己来掩盖自己的自卑。
梁书竹是贵客,自然不能怠慢,况且这些东西也是公中出,云絮才不会心疼。
等梁书竹将这屋里的东西都换了几遍,这才满意。
云絮在这边听了半日,早饿得饥肠辘辘,和梁书竹告辞家去。
“表嫂,你告诉厨房一声,我晚上向来只喝血燕粥,早晨的小菜至少要三十八道,午膳的米只吃贡米,别的吃不了,你亲自去说,底下人才会听的。”梁书竹叫住了云絮,喋喋不休地说道。
云絮笑着答应,看了身旁的管事一眼。
管事苦着脸颔首,往厨房通知去。
处理完了表姑娘的事儿,云絮便处置庄子上苏婆子一家贪赃枉法的事。
将账本,以及交公中多少,外头折价多少银子,对比下,这些年足足少了将近一万两银子。
云絮自然不会说出苏婆子是苏氏陪嫁的身份,一句都不说,只管把账本交上去。
曹家下人关系错综复杂,一个不好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
梁氏出面就不一样了,别看曹坞像是不管家里的事儿,其实家中大事都是曹坞说了算。
很快,苏婆子被打折了腿,交还给了苏氏。
苏氏也不敢吱声,老老实实地将贪墨庄子上的银子悉数奉还。
赏给云絮这个庄子的事儿,苏氏也是才知道,那又如何?云絮都没露面,银子也是补给曹坞的。
这哑巴亏,苏氏只能默默地自己吃了。
云絮去庄子上住了两个晚上,玉姝不见母亲,哭嚎不止。
曹锦宥被吵的无法,只得自己哄着,又哄不住。
连续两个晚上都没说好,曹锦宥白天要在宫中当值,晚上回来还要被女儿折磨,简直和天塌了一般。
云絮回来,听说孩子被带到了外书房,便不再过问。
这两个晚上在庄子上也睡得格外香甜,没孩子打扰更好。
谁知道刚准备睡下,曹锦宥带着孩子,领着奶娘们来了。
将人往云絮怀里塞,愧疚地道歉:“那日是我不对,你别放在心上。往后,天大的事情,也绝对不会让夫人难堪,孩子离不开娘,妇人多担待些。”
云絮冷着脸,看着怀里的孩子,又心软了,接过孩子。
看到云絮,小小的孩儿吐着口水泡泡,格外心安。
曹锦宥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对,无论如何都不该把云絮扔在路上,万一——
“夫人,你就不问问那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云絮连头也没抬,不在意地道:“四爷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我问又能如何?”
曹锦宥面带愧色,那日是冲动了些,只那个姓姜的寡妇,和那位实在太像了。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