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表哥,你这是嫌弃我了么?我这就走,来人,收拾东西。”一颗晶莹的泪从眼角划过,显得人破碎又美丽。
曹锦宥不为所动,他是把这个表妹当亲妹子一样看待,也希望表妹把自己当哥哥看,要是有了别的心思,那就没法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了。
见没人拦着,梁书竹尴尬地望着二人,手扶着额头,软软地倒了下去。
云絮见状,赶忙叫这屋伺候的丫鬟们进来。
“掐人中,别只管摇晃人。”云絮喊道。
梁书竹的贴身丫鬟,扶着人不住的摇晃,人穿的单薄,帘子又和没有似得,就差把肩膀露了出来。
哪里是叫醒人,分明是当着她的面勾引曹锦宥。
当她这个正室夫人是死了吗?
丫鬟愣了一下,犹犹豫豫地伸手往梁书竹鼻息下掐了去。
还没动手,人身子一抖便醒了,她双眸迷茫,望着一屋子慌张的丫头们,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大丫鬟一抹眼泪,哽咽地道:“姑娘命苦,寄人篱下,受点气也是应该,您何苦跟自己过不去。”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看向云絮。
云絮扭头看着自己的丫头,朝几个人眨了下眼睛。
几个丫头低头强忍着笑,这丫头颠倒黑白还真有一套,明明太太一句话都没说,到她们主仆这里,反倒成了她们主子给气受。
曹锦宥最烦女人这些弯弯绕绕,也算是问候了,起身告辞要走。
“表哥,你且等等。”梁书竹赶忙叫住曹锦宥。
云絮见状,和二人说了一声,快步离去。
两个丫鬟扶着梁书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打开一个锦盒,拿了张纸出来,递给曹锦宥,“昨夜回来时,路过湖边,见莲叶好,兴头上做了这首诗,请表哥鉴赏。”
曹锦宥接过纸,那纸上还有淡淡的脂粉香气,纸上写了首七言绝句,还画了折枝梅装饰。
诗悲戚婉转,词藻华丽,只有青黛朱玉在前,梁书竹的诗就显得幼稚矫情。
“表妹好生休息,我回去好好品鉴品鉴。”曹锦宥不动声色地将诗笼进袖里,告辞离开。
云絮在花园里闲逛,可巧秋海棠开的正好,云絮站在海棠树下赏光,又叫丫头回去拿剪刀和花瓶来,剪一枝回去插瓶。
曹锦宥追来,将袖里的诗拿给云絮看。
云絮不接,调侃似得道:“你们表兄表妹的私房话,我怎好在场?”
曹锦宥板着脸,将诗强塞到云絮手里。
云絮无奈,只得看了,当真是满纸情愫,溢于言表。
“你别管别的,只说文采如何?”
云絮敷衍地点点头,比起青黛的,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简直天壤之别。
“今儿阿娘也知道你们兄妹的事儿,不知如何安排。”云絮将诗还给曹锦宥。
“别提她,你看上哪枝花儿,我摘给你。”提起梁书竹,曹锦宥就不耐烦,天下好男儿那么多,就非得盯上他不可?
云絮也见好就收,随手指了一枝,曹锦宥伸手摘了,又觉得旁边一枝好看,摘了顺手插在云絮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