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竹感觉心口像是堵了棉花似得,只觉得红姨娘像是特意来炫耀的。
她这样的身份,自然不能和红姨娘一般见识,冷风吹过,梁书竹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表姑娘穿的太单薄了些,还是要注意贵体才是。”红姨娘关切地道。
梁书竹道了声失陪,转身回了起居室。
曹锦宥也不在意乱糟糟的前厅,拉着红姨娘在坐下。
下人进来倒茶,看到二人,如见了鬼似得。
曹锦宥浑不在意,与红姨娘说着私房话,虽红姨娘不识字,又没什么见识,难得的知情识趣,事事都顺着曹锦宥,当真是一朵不可多得的解语花。
等梁书竹换了衣裳出来,就见两人有说有笑,好不亲热。
“表哥。”梁书竹弱弱地喊了一声,那表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红姨娘害羞地从男人怀里出来,起身站在一旁。
梁书竹见厅上已经恢复过来,倒在地上的花盆都放了回去,丢在地上的摆件,碎了的也换了新的来。
只桌上的珠花还在那里。
“表妹叫我来干什么?”曹锦宥只觉得梁书竹扫兴,连说话都变得冷漠起来。
梁书竹有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她自负美貌,所见过的女子,无一人能及。
莫说王孙公子,就是公侯皇室宗亲,也该臣服于自己的美貌之下。
现在,曹锦宥情愿和这个哪儿都不如自己的小妾说话,也不愿意和自己好好说话。
“表哥,我想回家了。”梁书竹红着眼圈,嗫嚅地说道。
目光有意无意地看着桌上碎了的珠花,希望曹锦宥能看到那个东西,顺便问上一句。
不料曹锦宥根本不解这茬,只不痛不痒地说道:“表妹是想家了,什么时候走,我让你嫂子亲自送你。”
梁书竹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她回家去干什么?看人脸色,过苦日子?
再说,她的目的还没达到,就这么灰溜溜走了,不得让人笑话死。
一旁的红姨娘却贴心地道:“表姑娘这珠花碎了,怎么底下人也不收拾,难怪姑娘生气。”
话终于引到了珠花上,梁书竹来了精神,“不怪下人,都是我的不是,若是小心些,也不会让表嫂生气。”
这话说的,红姨娘诧异地看了梁书竹一眼,又低下了头去。
珠花的事儿红姨娘虽不知情,却也知道这不是好话。
“也不是什么大事,珠花罢了,表妹回头去曹家开的宝鉴楼,选几件。”曹锦宥本就不喜欢内宅妇人们使这些阴谋诡计,又是这番含糊不清,又目的明确的话。
上次吃的亏,曹锦宥可没忘。
梁书竹委屈急了,她要的何止是珠花,咬着唇瓣,低着头道:“表哥说的事,我记住了。”
曹锦宥寒暄了两句,拉着红姨娘起身就走。
梁书竹失落地坐在厅上,屋里瑞兽炉烧的旺旺的,却觉得无比寒冷。
脑子里不断浮现出曹锦宥冷漠的样子,那俊美如神抵的样子,实在让人难以割舍。